饶月梅一听。
可恶,好像有点道理。
给她憋了半响,才吐出句,“我懒得跟你掰扯,我等你爸回来,让他说。”
江弦赶紧痛快的点了头,满脸堆笑。
“行,您别生气,等您和我爸商量完,我一定服从组织安排。”
“你就给我皮吧。”
“咱今儿晚上吃啥?”
“芝麻酱拌豇豆,家里没芝麻酱了,你上同日升打一罐去。”
“得嘞。”
江弦风风火火骑出胡同,算是暂时蒙混过了关。
他不想委屈他妈,让他妈提前退休。
也不想当工人。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他只想胸前别根钢笔当文化人。
这会儿有文化素养的都流行这个:中山装,左上口袋插根钢笔,一根、两根都行,三根就闹笑话了。
一码归一码,刨土方的活还得做。
这不叫打工。
文化人的事儿怎么能叫打工呢?
采风!采风!
江弦身强体壮,手脚麻利,是待业青年里最快完活的。
完事他也不回家,收起锹镐,捂着挎包,开始四处寻人下棋,那架势,大有几分路过条狗都不放过的感觉。
一天下来,知青们赏了他个“棋痴”名号。
“拱卒。”
“过河车。”
“跳马。”
“错了错了,你这退一步马。”
江弦正下呢,旁边一人伸手过来,试图摸他棋子,表达他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