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琴抹抹婆娑的眼眶,一眼瞥见屋内的12寸大电视,惊得嘴都合不拢。
“咱家里啥时候买电视了?!”
“你弟的主意,写文章挣了点钱,掏钱给家里置办了台。”
江琴侧转头看向老弟,目光中满是不可思议。
“你咋那么厉害呢?”
“运气好、运气好。”江弦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随后从兜里掏出俩红包,给他俩外甥发了压岁钱。
中午饭是八口人挤在屋里吃,电视上播放着鲁东台,热闹非凡。
边华伟夹一筷子清澈透亮的大白菜塞嘴里,“每年来了京城,最好这口芥末堆儿。”
江国庆倒满三盅酒,“华伟还在原来的单位?”
“不在了爸。”江琴有些气愤,“华伟每天下班刻会钢板,想增加点收入,结果被封举报信给告了,说他搞副业影响本职工作,写了封检查,给他调《革命故事会》编辑部一小单位了。”
“现在叫《故事会》,这个月刚改的名。”边华伟讪讪的笑。
嘴里正含片大白菜的江弦一哆嗦。
什么会?
不会真的是他想的那个厕纸读物吧!
话说《故事会》在这年头还真没那么不堪,它最初是本宣教读物,当时人民群众“文盲”多,能读懂《故事会》,在当时算是“高级知识分子”。
79年改名后,《故事会》走向新生,开始走向独到的“通俗”文学之路,做大做强,迈向辉煌。
注意了,那会它是“通俗”,不是“土气”。
就比如,金庸曾给《故事会》投过稿子你敢信?
关键他还被退稿了你敢信?!
京城住宿难,招待所不给普通人住,旅店一律客满。
到了80年,个体户开始开办“防空洞”旅店,店如其名,开在防空洞里头,并迅速的在京城开办了一百多个。
实在住不惯,你就只能上澡堂子里顶着乌烟瘴气忍半宿。
好在江爸老早托朋友,帮江琴一家安排了间住处,免了一家子的颠沛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