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走就走,香菱决定立即进城送信,可惜脚力张的驴车已经走了,香菱只好求助了李贵,李贵又去葛长林家借了驴车,跟着她一起进城。
自己家没有车实在不方便,这次的借车事件,让香菱下了个决定,等褚夏腿好了,自己家就置办一辆属于自己家的驴车,不,马车。
到了城里,苏沐没有在店铺,而是在苏宅。
香菱又急匆匆到了苏家,发现苏家门外站着两队披红挂彩的人,抬着二十几抬箱子,有几个人在门口吹吹打打个没完。
不用猜也知道,这是向家托的官媒上门了。
明明只是下聘,搞得像上门接亲一样,向家分明是故意的,让全临安城的人都知道向家要娶了苏小曼。
任向家在门外吹得热闹,苏家都是大门紧闭,装聋做哑。
香菱让李贵把驴车绕到侧门,敲了敲门,一个小厮开了门,香菱立即把布片递给小厮道:“我叫褚香菱,你把这个立即给你家少东家。”
小厮不敢怠慢,关了门进了宅,很快又出来了,把褚香褚让进了一个小会客厅道:“少爷让您在此稍等,他忙完再过来。”
这一忙就过了半个时辰,苏家的小厮婆妇们突然忙了起来,又过了一刻钟,香菱所处的会客厅外,整个苏府一片哭槁之声,哭天抢地,听着让人寒毛倒竖,很是瘆人。
又过了半个时辰,苏小曼一身缟素的来到了会客厅,拿起香菱面前的茶碗,“咕咚咕咚”的喝了个底朝天。
看见香菱在看她,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
一个一身孝服的人,却一脸的笑意,看着要多违和就有多违和。
香菱狐疑道:“这是什么情况?”
苏小曼清了清有些嘶哑的嗓子道:“不是你给出的主意吗?爹和大哥还夸你聪明呢,向府的媒婆被打发走了,以后也能落个耳根子清净了。”
“。。。。。。”香菱还是一知半解。
苏沐也进来了,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对香菱笑道:“这事暂时揭过去了,多谢褚姑娘给出的好主意。”
“。。。。。。”香菱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接茬了,总不能告诉苏家,信的内容她也是一知半解。
苏沐看出了香菱的错愕,耐心解释道:“大齐以孝治国,家有长辈发丧,男子服三年大丧,女子服一年丧。这个长辈,除了家族祖辈、父辈,还有一种惯例,就是命格干亲,小曼的‘干娘’没了,一年内不能议亲。”
香菱这才恍然大悟。
这个时代,有的孩子生下来身体就孱弱,用占卜的话说易招邪祟,父母便会让孩子认个合格相同的妇人当干娘,帮着“吊命”。
苏小娘这个不凑巧病逝的”干娘“,不出意外,应该是刚刚从义庄或庙里”认下“的。
果然,坏人还得坏人磨。对付向家这种卑鄙无耻的人,还得杨卿玥这种肚子里满是坏水的人对付,”知己知彼“嘛!
香菱对杨卿玥的气好像消了那么一点点。
香菱不好意思的对苏沐道:“苏少东家,能不能、能不能把那封信还给我?”
苏沐忙从怀中拿出那只布块儿,还给了香菱,再次千恩万谢道:“今日还在发丧,不便外出,过后我与小妹再上门道谢。”
香菱忙推却道:“苏少东家说的是哪里话?没有你,我的香辣酱哪能卖得那样痛快?能帮上忙的一定帮忙。”
苏家很忙乱,即忙着发丧,又忙着向县太爷报信道歉的,香菱不想占用太多的时间,便告辞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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