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如虹而来的杨氏顿时没有脾气,向丈夫江富贵使了个眼色。
江富贵缓下语气道:“香菱,老话说的好,姑舅亲,辈辈亲,打断骨头连着筋。你若不拿出方子,直说便是,你不能拿个假的骗我们啊。老金家和临安酒楼签了契约,结果做臭了交不出货,芬芳如果不拿回真正的方子,就进不了金家的门了。”
香菱冷然一笑道:“大舅,炕不能可你一头儿热,话不能可你一头儿说。我大舅母是来要方子吗?她那叫偷方子、骗方子。”
村子通过断断续续的聊天,听出个大概来,竟然与豆瓣酱方子有关,这可是关系全村的大事,大家还指望*香菱明年带着大家种黄豆呢,顿时群情激愤起来。
一个妇人“呸”的啐了一口唾沫星子,骂道:“真他娘的不要脸,偷外甥女的方子贴补女儿养汉子,活该让人踹!呸!!”
另一个妇人骂道:“我要是她这样,早就找棵歪脖子树吊死了,咋腆脸来问呢!?”
都说唾沫能淹死人,现在就得到印证了,村民父一人一句,说得江芬芳的脸成了猪肝色。
在大家以为她脸皮薄要跑的时候,没想她突然走到院子正中央,“扑通”一声跪下,朝着香菱方向磕起了头。
磕一下头,嘴里碎碎念道:“求你把方子给我,不给我,我就去死。”
再磕一下头,再度念叨道:“求你把方子给我,不给我,我就去死。”
如此周而复始,跟魔怔了一样。
所有人的脸都绿了,这不是成心难为人吗?
很快,江芬芳的额头上就磕得铁青了,完全没有放弃的意思。
江富贵眼里闪过一抹心疼,低声对江氏道:“大兰,芬芳己经是金鑫的人了,金鑫若是不要她,她只有死路一条,你让香菱把真方子给她吧,给她傍身嫁妆,就当哥求你了。”
江氏一脸难色的看向香菱,香菱也别提多闹心了。
她不想当圣母,但看江芬芳一脸铁青的样子,怕是不达目的真的要寻死。
但自己是绝不能把方子交出去的,自己囤了十多万斤黄豆,又与陵裕关签订了供应合同,明年还要组织全村人种黄豆,怎么可能说给她就给她?
或许,自己可以来个缓兵之计,即保住方子,江芬芳也可以不必死在自己家里。
香菱长舒了口气,对江芬芳道:“你确定,你给了金家真的豆瓣酱方子,金鑫会娶你过门当正室娘子而不是妾室?”
江芬芳脸色阴狠道:“让我给凌月儿伏低做小,她做梦!现在,金家的靠山盛家倒台了,方子是金鑫和他舅东山再起的希望,只要有方子,金鑫一定会娶我当正室娘子,我要搓磨凌月儿一辈子,让她牛狗不如!”
江芬芳咬牙切齿的模样,连香菱都感觉到一片恶寒。
感觉这个江芬芳有点疯魔了,这么执着的要嫁给金鑫,也许不是喜欢金鑫,而是因为曾经的好闺蜜抢走了未婚夫,所以她千方百计恶心凌月儿。
甚至在凌月儿怀孕期间,与金鑫有了夫妻之实。
女人的嫉妒心还真是可怕。
香菱郑重的点了点头道:“我们两个打个赌吧。我重新写个六成真的方子,佯装卖给栖梧酒楼。你带着金鑫半路拦劫方子。金鑫得了方子后,若他肯娶你,就算你赢,我交出剩下的四成方子;若是他只要方子不要你,就算我赢,从此你家与我家,桥归桥,路归路,不能再以死相迫交出方子。”
“你保证给我的是六成真方子?过后再给我四成?”江芬芳半信半疑。
香菱郑重点头道:“随便你让我以哪个亲人发誓,这方子肯定是真的。你呢?别等金鑫跑了以后再来我家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