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艾布拉姆斯警官吧,”她抢在他之前开口,然后握住他的手热情地摇了摇,“我叫丽塔,请进,快请进。”
利维走进一尘不染的小门厅。他在工作场合跟多米尼克打了多年的交道,可直到过去的二十四小时里,才一口气认识了他的邻居,还来到了他的父母家,想来有够迷的。
又一位女士出现在屋子那边,年纪更大,个子也矮小得多。丽塔对她说:“阿嬷,这位是艾布拉姆斯警官。”
利维隐约记起“阿嬷[1]”是意大利人对祖母的称呼,这样一来,她与多米尼克的关系就不言而喻了。“请叫我利维就好。”他说着,也跟她握了手。
寒暄完毕,丽塔冲他笑道:“我的天,你可真俊呢!瞧这刀削的颧骨。”
“哦,我——谢谢。”利维慌忙道。
“就是太瘦了。”多米尼克的祖母拍了拍他的胳膊。“你吃煎饼不?我去给你烙几个煎饼。”
“谢谢不用,我今早吃过早饭的。”可是没等他说完,人家已经朝厨房走去了。
“多米尼克!”丽塔大喊一声,吓了利维一跳。“你朋友来了!”
“我这就出来!”多米尼克在屋里某处喊道。
扑面而来的似曾相识感令他猝不及防,这里的一切给他的感觉太像在他自己的父母家了。当然了,他老家的墙上可没挂十字架,但除此之外,两家人的气质没有太大差别。
“他这么说,意思就是没个十分钟出不来。”丽塔转过来面对利维。“你最好进去催一下让他麻利点。进走廊左边最后一间就是。”
“谢谢。”
利维直奔走廊而去,他听到身后响起脚步声,还有丽塔在说:“阿嬷,人家不吃煎饼。”
“那就吃华夫饼。”她说。
***
多米尼克扣好牛仔裤,拿起床上的湿浴巾擦了擦胸口和胳膊,再格外小心地薅了几下湿头发。他头上的伤口早在救护车里就止住了血,没必要缝针,但碰到还是会痛,他可不愿意把伤口弄开。
门没有关严,有人敲了一下。多米尼克把浴巾搭在肩上转身过去。
利维看了他一眼,脸色一下子白了,连忙转身,结果却砰地一下撞到了门,把门撞得都弹到墙上了。
“哇喔,”多米尼克说,“你这就抬举了。”
“对不起。”利维别过脸去,但多米尼克还是看得出他脸红了。“我不是——我没有——”他深吸一口气,耸了耸肩膀,转过脸来与多米尼克视线相交。“我不知道你还没换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