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白痴喔,它一下子就把肉吃掉了,不是很无聊吗?”
“喔。”我看着杂毛狗说:“坐下。”
杂毛狗没有理会我们的命令,只是咧开嘴,任口水淌到地上。
“坐下。”
“坐下!”
被链住的杂毛狗甚至没有看我们,只是盯着地上的肉瞧。
倒是没有绑着链子的小狗笨拙地走了过来,慢吞吞舔着地上的肉。
——这个画面,让杂毛狗躁动了起来,不安地叫了两声。
“乖乖喔,要吃就要坐下。”哥哥循循善诱,晃着一片香肠。
“快点坐下啦!坐下!”我开始不耐烦。
“……”杂毛狗。
僵持没有很久,耐心只有葡萄干大小的我们就放弃了。
我们将香肠逐一丢到半空中,任杂毛狗追着香肠飞翔的弧度甩尾,猛扑吃掉。
“真的是教不会耶。”哥不悦。
我们不敢正大光明地拿东西喂狗吃,是因为阿公养狗的理念是“看门”,而不是“宠物”。好几次被阿公发现我们偷偷喂杂毛狗东西吃,阿公就会一直念念念:“不要把人吃的东西拿给狗吃,这样狗会很难教!”
被念归被念,每天看阿公拿着铁盆装干冷的白饭给杂毛狗吃,就觉得杂毛狗吃得很惨,哥跟我还是会偷渡大量的香肠给它打打牙祭。
但不管我们喂了杂毛狗多少次,始终不敢靠近杂毛狗的被链住的范围,说穿了,就是单纯地害怕,完全不懂怎么跟它建立起喂食之外的关系。
杂毛狗吃完了香肠,懒洋洋地睡起午觉。
“它比较可爱。”我看着小狗。
“嗯,如果不小心被咬到也不会痛。”哥同意。
我们看着连牙齿都还没长齐的小狗,用爪子跟舌头辛苦翻弄地上的肉块,很想吃却不知道该怎么着手的蠢样。很可爱。
小狗没有所谓的品种,样子颟顸而骨架结实,黑溜溜的眼睛很有朝气。
由于还不具攻击性,小狗没被阿公拴起来,随它自由晃荡。
“看起来很笨。”我摸着小狗卷起来的尾巴。
“它还没长大啊,当然什么都不懂。”哥索性坐了下来。
一只苍蝇飞到小狗的鼻子上,小狗随即起身追逐挥赶不去的苍蝇。
面对这个新奇的世界,小狗总是精神奕奕。
但面对一个只有一片杂草跟大把阳光的院子,哥跟我就显得无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