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而来的,是身体不停兴奋旋转的小博美。
重考研究所的日子,我回家回得比较勤。
pua对这一点非常满意,因为三个不同父也不同母的哥哥都几乎不在家,原本就没有定立大志向的pua更显得无所事事,整天就是吃肉跟幻想。
回到家,我走到哪pua就跟到哪,奶奶都说它像跟屁虫,叫我不要那么宠它。但pua在我们家待了九年,如果是人,都念到小学三年级了,只是pua比较像是连加法都学不会、整天只会在课堂上吃肉的小朋友。
如果年纪大了的pua没有一点家人的特权,实在说不过去,只要我在家,pua想做什么我都由它,让它跟我一起上床睡觉也变成相当自然的事,到了这种程度,我爸也懒得管这么多。
我们几乎没有训练pua做什么事,毕竟家里没有雪橇,也没有人眼睛看不见,也没有人在赌赛狗,也没有装满钱的保险箱,所以pua超级的“没有用”。不过pua只要跟我一起待在床上,它便会燃起少有的护主意识……不管是谁,只要想将pua从床上抱下去的话,就会被pua凶狠地张嘴就咬。
“你这只怎么那么可恶!”奶奶用台语怒道,将pua一把抓下。
“你自己把pua抱下床!”妈妈恼怒放弃,要我自己把pua放下床。
“可恶!连恁爸都敢咬!”竟然也被咬的爸爸反摔pua一巴掌。
就连很疼pua的我哥跟我弟,也没办法例外。
不过印象很深,有一次他们两个到房间找我讨论事情,pua就在我床上有点不安地走动,只要我哥的手一出现疑似将pua抓下床的动作,它就会紧张地开咬。老实说pua的牙齿都掉得差不多了,咬人也不太痛,“养了这么久,pua还是会咬你。”我弟淡淡地说。
“又怎样?只要我爱它就够了。”我哥不以为意。
我有点感动,可pua还是持续咬他们两个,谁也没办法。
家里开药局,进进出出的客人很多。
常常我就在药柜子上写小说,一边伸脚让pua任干。
长得一副帅气模样,pua年轻时是狗界的李奥纳多,现在快九岁了依旧是狗界的乔治克鲁尼。记得有一次一个年轻的女客人一见到pua就赞叹不已,忙问我妈:“下次我可不可以带我家的宝贝来店里,让你们家的……”
“pua,它叫做pua。”我妈说。
“那我能不能带我家的宝贝,也是博美,跟你们家的pua配种!”女客人兴奋地提议。
“好!”我赶紧大叫。
低头,看着在脚边累倒的pua,心想:“天啊!你终于要告别处狗了!”
不久,色色的一天终于到了。
对方的博美小母狗长得秀色可餐,pua一看就失去理智了,两只小博美狗在店里互相嗅着彼此的屁股,然后发疯似地开始转圈圈,转啊转个不停。
可惜pua抽插习惯了我的小腿,对于怎么跟同类交配,反而完全不明白。
小母狗急了,开始在药局地板上尿尿泄恨。
满腔欲火却一头雾水的pua,也只能白烂地跟在小母狗旁边,抬脚朝小母狗的身上喷尿。我看了觉得好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