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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画春宫（第2页）

何况秦观是京中权贵，定也不缺子嗣，必不会来同她抢孩子，也一定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瞒下这桩事。

再说了，秦观这样的出身，家中应当已经选好妻室，说不准早就成了亲，一定也和她一样，不愿意让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被旁人知晓。

苏媞想了又想，心下有了决断，暗暗打算着。

*

另一边。

秦观回到落脚的宅子里，踏进书房里便瞧见那桌案上卷宗又堆成了小山。

他捏了捏眉心，缓步走过去，落座在桌案前，摊开了一份卷宗，垂眸瞧着。

临了提笔，预备在旁写上几行字。

笔锋沾在砚台墨上时，秦观动作却突然滞了滞。

白日里一整日心不在焉，他连笔都没怎么提过，自然不曾落笔写字。

这砚台里的墨，也就一直未曾用过。

眼下这砚台的墨，还是昨夜，沾了苏媞身下水意的那方。

一夜一日过去，此刻墨水早已干了，那昨夜潺潺流在里头的水意，也早沁进了墨里，隐隐还有些微藏在女子身子最深处的靡丽甜腻从那砚台里透出。

秦观眼底浓暗，搁了狼毫，拉过那砚台，垂手细细将砚台里的墨一点点推开，就像那日，在这书房桌案上，研磨苏媞身子一般。

干涸的墨块儿重又被研磨开来，水意和浓黑的墨汁交融，更衬得秦观眼底浓暗的厉害。

他气息微重，铺开了张白净的纸页，重又提起一旁狼毫，沾在那磨出的墨汁里，一下下地按戳进里头，直将那墨汁吸饱笔锋，才算停下。

而后，提笔落在那纸页。

一笔一划，一勾一描。

手上动作急促中藏着些许莽撞。

眉眼却认真极了。

不久之后，纸页上栩栩如生的一张美人图落成。

那是衣裙逶迤在腰间，姿势屈辱却靡丽，跪伏在桌案上的苏媞。

纸页上的画像，同昨夜的她，几无差别。

就连眉眼间，那泪滴将落未落的委屈劲儿，都一般无二。

秦观早年跟随名师学过画技，只是他惯来爱画山水，极少画人像，更遑论是衣衫半褪满目春情的美人。

今日虽是头一遭。

那一本春宫倒是没有白看。

此刻秦观笔下的苏媞，那股子春情媚意在纸页上真切如生，勾得人心魂难定，比那春宫画里还要浪荡得多。

他眉眼神情满意，扔了狼毫，指尖碰了碰那纸上的美人，低笑了声，将这幅画，妥帖收在信封里。

而后扬声唤了那日曾送苏媞回府的女护卫入内。

将密封严实的信封，递了出去。

吩咐道：“送去沈府给沈家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