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什么,叶曲又返了回去:“学长,我饿了。”
饿了就饿了,冰箱里又不是没有吃的,跟他说什么。徐景鸣去了卧室,没理她。
“学长……”
叶曲像癞皮狗一样跟了进去,见他拿出了一套床单被罩,福至心灵地联想到自己的一身虚汗,截住了他的动作,讨好道:“我帮你换。”
无事献殷勤。徐景鸣扫了她一眼,推开她的手,“冰箱里有吃的。”
现做的比较好吃嘛。叶曲赖皮地不放手,眨巴着眼睛看他:“我想喝粥。”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徐景鸣朝她轻哼。
让他收留,还想让他替她做饭,她还真把自己当成无家可归的流浪狗了。
“人家是病人嘛。”叶曲嘟着嘴哼唧了一声,看在她不经常生病的份上,就答应她小小的请求。
“……什么粥?”徐景鸣瞪了她几秒,妥协了,当然不是因为她是病人,而是看在病人前面那几个被她说出来一点也不娇气的两个字的份上,看在她难得撒娇一次的份上。
“白粥就好,我不挑食的。”叶曲阳光灿烂地露出一口白牙。
别看是白粥,清清淡淡最是爽口,她就喜欢喝这个,生病了更喜欢喝。
晚饭搞定,叶曲开始手脚麻利地换床单,撤被罩,就差没哼着歌唱着曲儿来表现自己的心满意足,不对,她有自己就好了,不用再哼曲。
徐景鸣看了她一眼,略微勾了勾唇,认命地去烧毫无技术要求的白粥。
总之她也别闲着就好,不然他可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因为一时觉得不公平,在粥里面添点味加点料,然后逼着她喝光。
……
虽然心里使坏,但付诸行动的时候某个人还是一丝不苟的,细细地淘米,慢慢地添水,小心地点火。
也不知道一个看起来连厨房都不会进的人,是怎么将这种没什么欣赏度的活计做得这么的熟练,这么的潇洒,这么的……好看。
叶曲路过厨房的时候,心里感慨了一番,抱着一堆床单就去了卫生间。
她的眼光果然是雪亮的,早上只见他一个煎蛋的动作,就猜出他肯定经常自己做饭,不然也不会冒冒失失地让他煮粥给自己喝。
叶曲动静不小,徐景鸣却没有察觉,认真看着火候,看顾着锅里上下翻滚的米粒,他在一心二用的发呆。
这感觉……很安心。
徐景鸣嘴角勾起的笑意一直没有放下来过。
这种感觉,就像是做噩梦在深夜里惊醒,却知道身边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即使对方没有出言安慰,却依然会一瞬间平静下来一样。
因为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
如果时间能够停留,他就希望停在这一刻,慢慢地,慢慢地,不要走动。
“学长,吹风机在哪?”叶曲忽然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现在厨房门口。
这么一会儿功夫,换了床单被罩顺手塞进洗衣机不说,还不避嫌地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大概是浑身黏腻腻觉得不舒服。
徐景鸣抬起犹带了几分出神的眼神,看她把这儿当得跟她自己家一样,有些不知该笑还是该哭:“你住别人家里都这么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