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春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半晌,冲她浅笑:“所以啊,我夸你穿裙子好看也是真的,世道变了,女孩子追求美感、骨感,秀秀气质上佳,容貌秀美,本就不适合裹得严严实实,像今天这样就很好。”
“别再看了。”至秀羞恼地别开脸,末了又实在想听她继续说,别扭道:“还有呢?”
“还有……”春承捞过她放在膝前的手,无比诚恳道:“不是不理你,是想给你个惊喜。”
“惊喜?”至秀一时忘记从她掌心挣脱出来:“你准备了什么惊喜?”
春承含笑看她,这才松开手站起身:“我为你亲手制作了一款旗袍,要试试吗?”
衣柜的门被打开,崭新的淡紫色缠花旗袍映入眼帘。
见到那旗袍,至秀眼睛一亮,望见了一种雅致而温柔的美。她笑:“这是你做的?”
“不错。”春承抱臂在怀,难得没捧着她的小药罐,潇洒扬眉:“秀秀,订婚礼,送你的。”
第12章【12】
一道暖流从心尖流淌,蔓延过四肢百骸,至秀不安地用手指拢了拢鬓间碎发,动作既轻又柔,透着女儿家的矜持、诱惑。
漂亮的女孩子魂不守舍地将发丝别在耳后,一举一动,很美,如清冽的米酒,酒味不够浓,但足够香。
细品之下,也不是酒香,而是少女含羞带怯的芬芳。
春承暗笑自己果真太过无聊,随手的小动作都能被她想出这么多弯弯绕绕。
她看着至秀那只举棋不定的纤纤玉手,想笑,却抿了抿唇,微微翘起的唇角严苛地好似要抿成一条冷硬毫无起伏的线。
世事变迁,恍惚昨日这人还是穿着红嫁衣守在新房的娇娘子。烛光摇曳,她仰望她,睁着双无害坦诚的眸,清澈地让人想起山涧飞流直下的甘泉。阳光洒在粼粼水波,山是山,水是水,山倒映在秀水,流水无争。
像极了眼前这人。
按下那些不断跳跃的念头,春承舔了舔下唇,问道:“不肯收?”
她嗓音偏柔,音色清润动听,温柔里自有从心发出来的果决笃定,尾音上挑,浑然天生的多情种。
“不,不是。”至秀双手接过旗袍,明知故问:“为什么要对我花这些心思?你知道的,哪怕你什么不做,我也是开心的。”
春承才不信她,薄唇微张:“不准糊弄我。”
至秀想说什么,还没开口就被拦下来,春承调笑:“半月来我没去至家,也没有如约陪你,照你说的什么都不做,你怕是要记仇。”
“没有。你冤枉我。”
春少爷勾唇:“你还想糊弄我呢。不开心就是不开心,想我了就直说,想听我说什么也直说。我初时不明白,认真想过后就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