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妳,再一次,只要再一次,妳就准备跟它saygoodbye!」
哼!有钱了不起啊!大女子能屈能伸,大不了他拆一个,她就再装上一个。幸亏平时吃他的、住他的,她的存折早饱得还会打嗝了,就算去当个流浪婆,她也是全世界最富有的流浪婆。
「还有,」秦志亚又开口了,打断她小富婆的冥思。「妳都已经毕业两年了,怎么还不回家去住?」
「这里就是我的家啊!」梁文静顺了顺发丝,娇憨、自然的坐在床中央。
天啊!她的脸皮直逼铜墙铁壁。「我是指妳父母的家,妳长大的地方!这里是我的房子,不是妳的家,妳少作春秋大梦了。」
梁文静突地表现出一副无限委屈的模样,「是秦伯母要我把这里当作自个儿的家的。」言下之意,即是在损他是个不肖子,不把母亲的话当话,更没有善尽照顾她、关怀她的重责大任。
秦伯母温暖玉和她母亲叶慈,两人是高中时的死党,到大学、婚后,双方的友谊愈久愈醇。后来,虽然秦家搬到台北,梁家依然居住于大甲,但两家仍时常保持联络。这也就是为什么她会入主「玻璃屋」的主要原因。
原先只是单纯的北上求学,但她只要一思及能和自小的白马王子,缩短彼此的空间距离,她便兴奋异常,三不五时地发呆、痴笑、自言自语,更经常在半夜爬起来,像掉了根神经似的,学起古人幽幽观月。
终于,这些倾向于发疯的举止被她的母亲大人发现后,伙同秦伯母巧扮红娘。于是,她在两老的陪同下,光明正大的搬进秦志亚一向标榜着「单身贵族,女人勿近」的漂亮屋子。
算一算,她求学五年、就业两年,距离当初说好只寄住到一毕业就离开的期限,已经过了两年。以秦志亚百般挑剔她的状况而言,能容忍到现在,实属难得。
「说到我妈,我就得提醒妳,别以为她是妳的靠山,妳就可以为所欲为。」
「她的确是我的靠山啊!」而且是很大的一座靠山。
「妳……」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愿意付钱请妳回妳家去住。」
「你打算养我!」梁文静惊呼,第一个念头是他想金屋藏娇。「不好吧!那是我家耶!我们还没结婚,大甲民风也不比台北开放,会招来闲言闲语的。」说到最后,还没发生的事,她倒先苦恼起来了。
「不是结婚,是厌烦妳、憎恶妳、讨厌妳。我现在恨不得杀死妳,懂了吗?梁老虎。」
「完全懂了,没有人会想要和死人结婚。现在几点了,你吃过晚餐了吗?」又是问这种既没个性又老掉牙的问题。没辨法,谁教她先爱上人家,暂时居于劣势。
秦志亚调整了一下姿势,「九点十分,早吃过了。」
「和裸女人他们?」梁文静旁敲侧击,假装漫不经心地把眼神瞟向别处。而她口中的「裸女人」,指的就是罗吕仁。
「没错,我的最佳损友。」
保持中立是梁文静明哲保身之道。因此,对于他的回答,她不予置评。
梁文静伸直右腿,哇!还真痛!该不会被秦志亚那一摔,摔出问题来了吧?
随着她舒展腿的动作,秦志亚的视线落在方才他未曾注意过的地方。
梁文静先前因为挣扎着要坐起来,又加上刚刚的动作,所以袍子开了叉,露出一双匀称的美腿。
秦志亚并不是没见过她的腿,只是梁文静现在的样子像极了一副刚从男人床上爬起来的模样……不巧的是,这张床刚好是属于他的,秦志亚不悦的发现到这一点。
梁文静见秦志亚的样子,感到有点莫名其妙,随着他灼热的目光看去,倏地刷红了脸颊,她下意识想去遮掩,却不知道这举动更加蛊惑人心,平添一股媚人之态。
秦志亚站直身子,似乎也感受到空气间不寻常的气流,将头偏向一边,替她除去不安。
「你……可以抱我上去吗?」梁文静吶吶地开口,她可以肯定自己的脚扭伤了。
别看她一副孱弱的模样,好似风一吹就会倒的骨架,她可是货真价实地读了五年体专,一些相关常识自然懂得不少,而目前这种情形,在求学时早已是家常便饭。只是,不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就太辜负老天爷赐给她这个痴情女的大好时机了。
「怎么了?」秦志亚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
「我脚扭伤了……」未待梁文静把话说完,一双强健的臂膀立时将她凌空抱起,让她差点惊呼出声。
这是历史上最重要的一刻!至少梁文静是这么认为。小鹿乱撞的心暗自窃喜,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