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志亚!那妳和他有进展了哦!可是为什么他坐在车上不下来!」有关秦志亚的事,汪知青略有耳闻,只是一直不见其人。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梁文静以看白痴的眼神望向她。
「妳那是什么眼神?就算是出谜题,也得让我想一下。」汪知青低着头,认真思考,看见粱文静包扎肿大的左脚踝,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妳的脚伤,他才好心送妳来上班,看来爱情革命尚末成功嘛!」
「去掉好心两个字,其余的情节完全符合。」
「这么惨!他真没眼光,放着眼前一块璞玉不要,偏要舍近求远,总有一天他会后悔的。」汪知青衷心希望梁文静能觅得一桩良缘。
这群同事里,也只有和梁文静在一起,她才会说说笑笑的。她晓得梁文静纯真善良,不会去伤害别人,若是和别人在一块,她早绷了个扑克牌脸了。
「我不要他后侮,只希望他爱上我。」梁文静轻声道。
「聪明。」说着,两个人便笑了起来。
汪知青笑得含蓄温人,一双单凤眼在微笑时,几乎看不到眼睛,却有另一番妩媚的韵味。
反观梁文静,她的笑永远只有一种--开怀大笑。两道男儿似的剑眉,再加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丰翼的美鼻及性感的朱唇,不管是由哪个角度来看,都是标准的美人胚子,只是阳光般灿烂的笑靥,就是少了一股女性特有的阴柔。
或许就是因为如此,秦志亚才从未正视过她的存在。
「知青,妳笑起来很漂亮耶!为什么很少看见妳笑?」梁文静像发现新大陆,故作神秘地问道。
「干嘛?」见汪知青伸出一只手来,梁文静不明所以。
「妳前世修来的好福气,才看得到本小姐绝美不俗的笑容,换成别人,求都求不到。妳说,该不该收费?」
「哇!我现在才明白,要了解一个人,不到三年五载是根本看不清本性的。」
回想当初两人认识时,汪知青总是冷冰冰的,一个人独来独往,现在总算沾了点人气。
「妳还说,认识妳三年,没见妳掏腰包请过我一餐。」她有意糗她。
「哪有!」梁文静争辩着,脸部却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我这个小职员的微薄薪水,哪里请得起妳这位大主任?妳忍心看我沦落街头吗?」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
「是哟!吃、住都是秦志亚的,妳要沦落街头还早得很。」
绝对、绝对不要让一个人了解妳那么透彻。「妳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嘛!我也不是白吃白住啊!我帮他打扫房子、负责早餐,别人重金礼聘,我还不屑呢!」
「园长不是要给妳加薪吗?妳怎么没答应?」
「我有答应啊!我只是要她替我把那些钱按月汇给残障基金会。」有一份固定的薪资,梁文静已经很满足,至于多出来的钱,她实在用不着,与其留在身边,倒不如捐给一些需要帮助的人。
「真有爱心。」
「妳还不是一样,我知道妳也是位无名人士。对了,知青,我记得妳是二十四岁,没错吧?」梁文静的话锋突然一转。
「没错,大妳一岁,妳要干嘛?」
「差五岁刚刚好,六岁就不吉利了。」梁文静喃喃自语。
「差谁五岁?」瞧她愈念愈小声,汪知青好奇地凑近她问。
「阿德啊!」彷佛她问得很莫名其妙。「我打算把妳介绍给他。他可是我精挑细选,万中选一的人中之龙。撇开风度翩翩、英俊尔雅不谈,他这个人实在好得没话说。一见到他,保证妳心动得像小鹿乱撞一般。我就当是积阴德、做好事,成就你们这桩良缘。」
「免了。」汪知青快速地这口回绝。
梁文静是古道热肠没错,但瞧瞧她说的像在掂几两猪肉似的,她一点也不觉得动心,反而突生恐怖之意。
如果真是好男人,早被眼尖的人给捡走了,哪里轮得到她?就算是,也应该要有一份顺其自然的机缘,刻意的安排,反而落得尴尬与难堪。
未等梁文静有所反应,她转身就跑,怕梁文静紧迫盯人地再次推销。
「喂!妳见鬼啦……」汪知青跑得一下子就看不见人影了。梁文静想「追」上去,但凭她这只包扎的腿,能力实在有限。况且正巧上课铃响,便只好暂时作罢。
不识好人心!她才不会因为汪知青一脸慌张就打住这个计画。郎有才、女有貌,不凑成一对太浪费了。梁文静心中自有主张的拐回讲台,她扫视了台下正吱吱喳喳个不停的小毛头、小丫头几眼。
「下一节下课时间,谁也不准离开。老师要帮你们做智力测验,大家全部留在教室--陪老师猜谜语。」
她愉快地宣布这个消息,底下却是一片哀嚎,随即摇头晃脑、抗议的声浪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