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月容问卢三:“是你逮到的钦犯?”卢三媚笑着点头称是。“如何逮到的?说给本王听听。”
卢三将整个过程原原本本讲给了青月容听。青月容听后,冷冷地对身边跟来的禁卫军说道:“你们还愣着干嘛?将堂下的这几个人押下去,凌迟处死。也不必押解到皇城了,直接在此地就地正法即可。”
卢三不明就里,吓得顿时瘫软在地,大声喊冤。青月容闻言制止住了正在动手押解他们的禁卫军,说道:“你有甚么好冤的?世子千金贵体,竟遭你这等小人诱骗□□,本王没对你株连九族,已是法外开恩了。”
卢三一听“世子”两个字,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浑身颤抖不已,再说不出一个字了。
禁卫军正要动手,秦县令忽然走上前来,对青月容耳语道:“王爷,世子说要见您。”
青月容对着禁卫军摆摆手,随即走到后院去见白流易。
白流易因为身体虚弱,说话断断续续:“不要……因为我的缘故……施那等酷刑……有伤……阴骘。”
青月容见白流易伤成这样,还在为自己着想,心中一疼,落下泪来。她轻抚着白流易的头发道:“都是姊姊不好,让易儿受了这么大的罪。我真是罪该万死。”
白流易却没再理她。
青月容转回县衙大堂,重新宣布了对卢三等人的处置决定:“将首犯卢三斩首示众,其余人犯重责五十大板,并服劳役一年。金翠楼就此解散,院中妓儿全部脱籍。”
第69章别离(虐心)
青月容将白流易接回王府后,派太医为其调养身体。自己则抛开一切政务,日夜守候在白流易身边,无微不至地照料白流易。从喂药、喂饭,到给伤处上药、更衣,乃至擦洗身体,青月容都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于人。青月容这样做一方面是不放心府中仆役,怕他们伺候得不合白流易的意,一方面也是在变相惩罚自己,想以此弥补弄丢白流易的罪愆。
白流易在这期间一直很是听话,让吃饭吃饭,让喝药喝药,让更衣更衣。唯一不正常的是,白流易除了有一日对青月容说:“我想喝水。”外,没再和青月容说过一句话,无论青月容问他甚么或者和他说甚么,他都一声不吭,像块木头一般。
青月容认为这是因为白流易在妓馆中饱受折磨,精神受了极大刺激所致。青月容因此教太医在调理他的身体外着重留意他的心智,生怕他因此心智失常。
在太医的调理和青月容的悉心照顾下,白流易的身体逐渐恢复了过来。
一日,为了帮助白流易恢复体力,青月容搀扶着白流易在院中散步,这么长时间以来,青月容都是自说自话,那日也不例外。
白流易主动出走,青月容之前从未责怪过他一句,这日终于道:“之前让你受了那么大的苦楚,都是我的不对,不过你今后也莫要再乱跑了。你若要出了甚么意外,可教我如何向你哥哥交待?”
白流易忽然站定脚步,开口道:“所以,你担心我,照顾我,都是因为怕我哥哥怪罪你,从而引发两国战争,对么?”
青月容愣了半晌,随即但听“啪”地一声,伴随着一记响亮的耳光声,白流易被打倒在地。
白流易身体尚有些虚弱,青月容手劲又极大,然而白流易被打倒后,倔强地努力爬了起来。白流易站起身时,左脸颊已红肿了一片。
青月容看后又心疼又后悔,刚要伸手抚摸他的脸颊,说些致歉的话,却见白流易捂住脸颊,强忍着眼泪说道:“我要回国!我要找我哥哥!”
青月容的面色冷了下来,心也冷了下来,她冷冷地道:“好,这就送你回国。”
白流易所乘坐的马车一路由青洲国驶向白陆国。途中,他很想掀开车帘,再看一眼这片给他带来无限快乐与无限痛苦的土地,但他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白流易从怀中掏出那枚缺了一角的流云百福玉佩,那是他离开王府时偷偷藏在身上的。早先他教人用丝绦编成线绳,穿在上面。如今,他将玉佩挂在了脖颈上。他用手在胸前紧紧地攥住这块残缺的玉佩,心想,从今以后,自己就要与它共度余生了。
白流易回到白陆国后,白流金自然是欣喜无限。然而他还是试探着问道:“你是不是……和摄政王闹别扭了?”“没有,”白流易强挤出一丝微笑,说道:“她对臣弟很好,臣弟只是太过思念皇兄了。”
白流金这才放下心来,欣喜地教他与紫依雨相见。白流金册封紫依雨为皇后后,发誓再不娶其他嫔妃,自此六宫虚设。
白流易一见到紫依雨,不由得想起青月容来,他努力忍住泪水,将头低得极低,与紫依雨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