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烧香的偶遇,其实就让段芸芸心里隐隐期待,她察觉到了代自成的热情不仅仅是初中同学偶遇的高兴,那是一种说不清楚的兴奋、期待,还有终于找到你的感觉。
表婶邀请他来家里聚会,他的欣然应邀让她的期待得到回应,心下的窃喜在他今天的大胆表白中得到了应验。她觉得自己应该大方答应,但又害怕自己答应得太快被他看轻,此时坐在烤架旁的小桌边,一边吃着平山表叔和代自成烤好的肉串,一边喝着家里酿的米酒,眼睛却偷摸摸地往烤得正欢的有志青年身上瞄。
“想看就大大方方地看吧,表婶儿不会笑你的。”萧珊吃着段平武递过来的羊肉串,还要腾出空来调侃段芸芸。
被看穿的段芸芸又闹了个大红脸,也不知是酒意上脸还是羞的,嘴里嗔怪着表婶胡说八道,眼睛却又忍不住往代自成看去。那边正在营业的烧烤代似有感应,忙中抽空抬头往这边看,两人的眼睛在半空中对上,小伙咧嘴笑了,眼里全是看到心上人的热烈。
段平山招呼他:“小代,你去吃,我来接着烤,咱家自己酿的米酒可好喝了,你去尝尝。”
代自成完成了手中的烤鱼,把鱼分成两份,端到长辈的桌上,又回到萧珊和芸芸这边:“尝尝我的手艺,暑假时在学校外的夜宵摊学的。”
“学业不忙吗?还有时候打暑假工?”段芸芸顺嘴问了句。
“也不是打暑假工,那段时间导师的课题研究不太忙,正好有个学弟家里有事,让我帮他顶几天工。”
萧珊静静地听他讲学烧烤的事儿,这个小伙子没有把顶工当做一件敷衍的事,还让自己学了个手艺,目前来看还算是个有思想和行动力的人。
段平武给他倒了米酒:“小代,坐下来喝酒,让她平山叔表演了,今天把你累了。”
代自成赶紧起身接过递来的米酒:“表叔,自家人吃,这点儿活累不到的。”
萧珊抿嘴笑了,才这一会儿功夫已经自己升级成自家人了,小伙子的诚意很足啊。段芸芸看到萧珊意味深长的笑,张了张嘴又闭上,掩饰着内心的害羞,假借递烤串堵住代自成的嘴:“你尝尝,忙了这么久自己都没吃上。”
代自成赶快接过往嘴里送:“芸芸,你还想吃什么?我给你烤。”
“小代,芸芸不想吃什么,她是心疼你烤了这么多,自己还没吃一口。”萧珊笑出了声儿。
“表婶。。。。。。”
“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喝酒喝酒。”萧珊端起米酒,“小代,我敬一杯,我们芸芸是个心直口快的姑娘,没什么小心思,你以后可要照顾好她哟!”
代自成咽下嘴里的肉,端上自己的酒杯,略低于萧珊的酒杯碰了一下:“表婶,我是认真的,初中毕业和芸芸没了联系,这么多年终于碰到她了,我都觉得是菩萨显灵,听到了我的心意。”
“哈哈哈哈。。。。。。”萧珊和段平武都笑了,段平海还调侃自家大哥:“芸芸都赶到你前头咯,大哥你要加把劲儿。”
“你们说你们的,扯我干什么!”正烤得满头大汗的段平山听到弟弟的调侃,也没多想回怼过去。
这一餐在阳光下,吃到了日落西山。晚餐大伙也没什么食欲了,代自成见天色渐晚起身告辞,众人也没过多挽留,让段芸芸送他去搭乘公交车。
冬日的太阳落下,远处的田地间慢慢又起了一层薄雾。独处的两人,移动着脚步缓缓地走着,似乎不想太快分别。
“芸芸,上午我说的话都是真心的。”代自成没有得到芸芸的亲口答复,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我们之间差距太大。。。。。。”
没等段芸芸说完,代自成打断了她的话:“哪有什么差距,我们只是暂时不在一个城市,等我毕业一定回来工作。”
“我只是个普通本科生,你是985学院的研究生,而且我现在还没有工作,你的前途一片光明。。。。。。”
“芸芸,我不相信你会一直这样,只是现在我们都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位置,这并不是影响我们在一起的原因,假如你也喜欢我的话,请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
段芸芸看着眼前这张年轻的面庞,从他眼里看到了真诚和热切,良久她终于轻轻地点点头:“我答应你。”
代自成听到答应的话,短暂的愣神之后,一阵剧烈的狂喜涌上心头,他一把抱住眼前的姑娘:“芸芸,谢谢你!”
年轻小伙洋溢着青春气息的胸膛,在这个已有寒意的傍晚,温暖了姑娘的心。芸芸鼻间嗅到了他衣服上洗衣液的清香,还有一股烧烤的烟火味夹杂其中,这并不影响俩人互道衷肠后的欢愉。
片刻后段芸芸推了推他:“走吧,再晚就没有班车了。”
“明天你有空吗?我带你去和朋友们见面。”代自成巴不得马上宣告世人。
“太快了吧?”
“我等这一天,足足等了九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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