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重了!一抱起娇小的男友,时照的胳膊就在隐隐作痛,赛格的身板硬邦邦的,一点都没有看起来那么单薄,真不知道赛格平时是怎么锻炼成了这样。时照站在床边观察了一会儿,见赛格睡得很沉,这才在周边寻找了起来。地下室的门锁锁孔很小,钥匙应该不大,时照先把主卧的柜子翻看了一遍,可惜没能找到钥匙。接着时照就想到了他无意中发现的那个纸箱,床底的纸箱……时照心虚地瞄了眼赛格,蹲下身从床底慢慢地拖出了纸箱。打开纸箱盒,时照被里面放置的东西惊呆了。那不是什么贵重物品,相反,都是被人扔掉的垃圾。被时照……扔掉的垃圾。有时照在工作时扔掉的水杯,有他在原先单身公寓里扔掉的生活用品,这些垃圾明显经过了人为的挑选和收集,没有污迹,保存完好。时照甚至从里面翻到了几条自己的内裤,上面沾上了可疑的斑点。时照很难不联想到什么糟糕的地方,他有点反胃,心中充满了犹疑和恐慌。赛格收集这些干什么!这不是一天两天能收集到的东西,从时间跨度来看,有些东西都被他扔了几个月!时照被脑中蹦出来的各种猜想折磨的够呛,他恨不得用冷水泼醒床上的男友,让赛格给他一个交代。太变态了!没有什么正常人会去干这种事!时照深吸了一口气,把纸盒推回了床底。不行,他还不能叫醒赛格,他要去找地下室的钥匙。如果说之前对地下室只是好奇,那么现在的时照,有了一种更加迫切打开地下室的。他要知道地下室里有什么!!今夜尤为安静,连野猫的叫声都没了影子。时照不停翻找,直到把所有柜子翻了个底朝天,他都没能找到那把地下室门锁的钥匙。&ldo;不可能没有……&rdo;时照去厨房听了听,下面那种&ldo;咚咚&rdo;的声响比昨天微弱了不少,不仔细听都快听不见了。时照想了想,返回了主卧。所有柜子里都没钥匙,那么钥匙会不会藏在赛格的身上?以赛格的性格来看,重要的东西不会放在距离自己太远的地方。时照轻轻将手探进了赛格的衣兜,期间赛格翻了个身,时照一颗心都快蹦了出来。好在赛格没醒,时照顺利从赛格身上摸出了一串钥匙。他急急忙忙下楼,拿着手机当照明,稍微试了两把钥匙就打开了地下室。地下室的门一开,一股强烈的恶臭味扑面而来。那种恶心的味道迅速钻入了时照的鼻腔,刺的他胃部一阵痉挛。他闻到了的血腥味。时照不敢再停顿,他握紧手机,顺着楼梯,走了下去。地下室太暗了,时照用手机的手电筒模式都不能照到更远的地方。在他打开地下室的大门时,&ldo;咚咚&rdo;的声响一下子停了下来,这片区域死一般的寂静。时照没有说话,他怕自己的声音惊动上面的人,往前走时,他的脚底不知踩到了什么,黏稠、湿滑,时照用手机照了照,在看到地上东西的一瞬间,他的脸色刷的白了。作者有话要说:(接上文)死猫、死猫、死猫……那是一只只的死猫。被人残忍地、毫不留情地割断了喉咙,从喉咙口流出的血液,汇聚成一小滩,聚集在了他的脚底。时照捂住嘴,没能止住一声呜咽。他想起今天路过花园时,没有看见的那群猫咪,太安静了,它们连叫都不能再叫了……&ldo;咚咚&rdo;、&ldo;咚咚&rdo;……声响再次传了过来,这次像是专门传给他听的一样,有什么在用力的发出撞击声。时照的脊背登时浸出了冷汗,他一步步的向前,终于看到了前方向他求救的人。被关在地下室,捆住手脚不得动弹,只能用头撞击地板的人。那个外表始终光鲜亮丽,打扮精致的青年,此刻满身脏污,凄惨狼狈地蜷缩在墙边。他的头发一缕缕地沾粘在了一起,磕破的脑袋上,血液正缓缓滑落。青年的整个面部青肿不堪,为了阻止他发出声音,他的嘴里不单被一团抹布死死堵住,还用绳子勒住嘴巴系了死结,粗粝的绳子将他的嘴角磨出了一串血泡。见到来人,青年眼中迸发出了强烈的求生欲,他的喉中溢出一声闷哼,眼眶湿润地挣扎着向来人的方向挪去。&ldo;乔治……&rdo;时照嗓音干涩,跌跌撞撞地跑到褐发青年的身边,对青年的遭遇感到惊惶无比。乔治怎么会被关在这个地方?他又被关了多久?乔治被人恶意殴打过,露出的肌肤满是青紫的伤痕,时照触碰到青年的身体时,青年的身体还在他的手掌下微微发颤,大滴大滴的泪水从青年的眼眶中滚落了下来。&ldo;别怕,我现在就解开绳子带你走。&rdo;时照压制住内心的慌乱,急急忙忙想要解开捆住乔治四肢的绳子,但是绳子系得实在是太紧了,他怎么都扯不开。该死的!他真该带把刀下来!乔治拱了拱身子,用眼神示意时照看向旁边。时照刚刚只注意到了向他求救的乔治,被提醒后,用手机一照,这才发现边上的角落处还躺着一个没有动弹的人。和乔治不同,那人背对着他们窝在一旁,一动不动,生死不明。这里竟然还关着一个人!时照赶紧上前查看情况,当他翻过那人的身体,看到正面时,惊愕的连声音都发不出了。艾蒙德……那个他和管家亚伯认为外出游荡的艾蒙德,正躺在这个阴暗的地下室里。男人耀眼的金发失去了光泽,紧闭着双眼,面色惨白。他看起来要比乔治更加凄惨,一只袖口沾满了鲜血,手臂上被利器划出了一道道的口子,那些伤口暴露在空气中,引来了成群结队的蚂蚁。时照的心脏像被一只手狠狠地攥紧,他颤抖着手探了探艾蒙德的鼻息和脖颈,在确定艾蒙德仍有呼吸后,才找回了思考的能力。如今地下室里关着两个男人,他想把他们一起抬出去没那么容易,最好的办法……只有报警。不知道是不是地下室太过偏僻,时照的手机没有一点信号,他正想对乔治说出自己的打算,突然间,乔治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冲他不住地摇头。一种诡异的压迫感席卷了时照的周身,时照回过头,看见了黑暗中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的赛格。这一眼,吓得时照想都不想,拔腿就跑。&ldo;我的小猫咪,你跑什么呢。&rdo;幽幽的声音从赛格的喉咙里发出,带着说不出的失望和愁闷。时照的胳膊被一只手死死地抓住,没等时照握紧拳头砸向赛格,赛格的手已经迅速捂住了他的口鼻。赛格做了准备!时照不清楚赛格用了什么麻醉药,他在被那面浸湿的手帕捂住口鼻时,绷紧的肌肉很快松弛了下来,丧失了反抗能力的他,就这么被赛格抱出了地下室。时照的意识有些模糊,那种刺激的恶心的气味,蔓延在鼻腔中,似乎是担心他清醒,赛格的手一直没有放开,直到他吸入足量的药剂后,那面手帕才被赛格扔到了一边,而他也彻底昏迷了过去。时照是在侧卧的床上醒来的,要不是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他差点以为自己经历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这场噩梦仍然没有结束。他身上的衣物被人换去,一点血迹也没留下。时照想起身却不能动弹,他的手腕、脚腕被人用红色的绳子绑在了硬板床的四个床角,整个人承&ldo;大&rdo;字型躺在床上,唯一能动的是他的脑袋,他显然遇到了最糟糕的状况,别说救人了,连自己都陷入了危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