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寿喜锅的汤酱之所以会如此鲜香,是因为老板在里头放了成分特殊、浓度偏高的味啉与甜酒。
这个秘密,炼狱杏寿郎不知道,飞鸟泉也不知道。
当时,他们同样不知道的,还有飞鸟泉的身体对酒精过分敏感、酒量差到可怕这回事儿。
若是炼狱杏寿郎那天晚上能够知晓这两件事,或许就会将两者联系到一起,并推断出她之所以会莫名其妙地将话题引到“理想型”上头去,是因为她实际上已经有些微醺了。
不过,当时的飞鸟泉醉没醉已经无从考证,现在的她倒是彻彻底底地醉了。
下午,宇髄天元难得从自己辖区过来。公务完成后,飞鸟泉为了感谢他前段时间对杏寿郎的照顾,单独请他在同一家寿喜锅店吃了顿饭。
在没有未成年在场的情况下,宇髄声称“煮锅料理当然得华丽地配酒”,毫不顾忌地点来一大瓶清酒,准备就着酒水大快朵颐一番。
他以前从未和飞鸟泉喝过酒,自然不知道她是喝酒不易上脸的类型,因此一开始压根没发现她的不对劲。
两人吹牛闲聊一阵,一杯下肚后,锅内汤水终于沸腾开来。
宇髄刚拿起筷子,便听对面那人将酒杯猛地一放,突然一反常态,伤春悲秋:“宇髄,我突然觉得,做我们这行的,相遇都是缘分。所以,我们以后好好相处,别吵架了,不然对不起我们的缘分。”
她再度斟满酒杯,而宇髄天元放下筷子,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你……”他先是闻了闻酒的味道,又翻过深绿的酒瓶,确认标签上的度数,末了难以置信地看向飞鸟泉,“你醉了?”
飞鸟泉已经小鸡啄米般地啜饮起了第二杯:“没有。”
宇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她的杯子,高高举起。
他忽略飞鸟泉那“还给我”的小声抗议,试图从她白皙的面颊上找到醉意的蛛丝马迹。失败后,他伸出两根手指:“这是几?”
飞鸟泉眯起眼,认认真真打量那两根手指一会儿,自信满满地断言:“五。”
然后打出一个小嗝。
宇髄:“……”
喂喂,开什么不华丽的玩笑,这才只喝了一杯啊?!
十分钟后,炼狱杏寿郎接到了宇髄派遣鎹鸦十万火急传来的字条。
上面仅有一句话,字迹龙飞凤舞,似是在跟人打架的半途抽空写下的:‘快来把你家的疯女人领走!’
炼狱杏寿郎一愣,丢下木刀,叮嘱千寿郎一句,便匆匆跟随宇髄的鎹鸦跑了出去。
待他火急火燎赶到后,便看到这样一幅场景——
宇髄天元站在路当中,狼狈不堪,总是服帖顺滑的银发乱七八糟地从马尾中炸开。他一手高举本应缠在发间的护额,另一手气急败坏地卡住飞鸟泉的肩膀,不让她靠近。
至于飞鸟泉,她口中不停嘟囔“给我钻石”,看样子非常努力地想要伸手去够,奈何与宇髄比起来她的手臂实在太短,只能胡乱地在空中挥舞。
“炼狱!这里!!我用日轮刀担保,这家伙只喝了一杯!绝对不是我灌的!”
看见炼狱杏寿郎,宇髄像是看到了救星,捏着飞鸟泉的肩膀将人一转,又把顺势把她往炼狱杏寿郎那儿一推——
“飞鸟,你看谁来了!”
是你的宝贝徒弟!所以求求你去找徒弟吧,华丽地放过他的宝贝护额!
一杯就醉了?不会吧?
炼狱杏寿郎向两人跑去,心中泛起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