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母亲。&rdo;陆慕游开口道。
赵凤仙看到陆慕游,方才的气焰矮了不少,&ldo;国师,你明知道云鬓跟了我许久,说是与我情同姐妹也不为过,她现在昏迷不醒,我要来讨要个说法!&rdo;
&ldo;母亲,您在我心中是最为善良端方的,这次的事情,我相信是有人谗言挑拨,况且方才进了祠堂的侍女也是犯了大不敬。&rdo;陆慕游眼光扫了一眼赶在赵凤仙身侧的白君,继续道,&ldo;宅老,从今日起,旺儿提为你的副手,今日进了祠堂的侍女,包括云鬓,全部交给之玄阁,不得再出现在陆家。&rdo;
&ldo;国师,你不能这样!&rdo;赵凤仙心下一惊,有些慌不择言道,&ldo;而且,方才花重锦还推搡了我,我现在腰疼着呢!&rdo;
&ldo;母亲,我相信花重锦,况且,您舟车劳顿也累了。&rdo;陆慕游上前扶住赵凤仙,道,&ldo;来人,送夫人去西厢房,替我将院士夫人请来给夫人把把脉!&rdo;
白君拉了拉赵凤仙的手臂,赵凤仙看了一眼白君,道:&ldo;国师,其他人你要杀要剐我不管,但是云鬓我要留下,况且云鬓也需要大夫来把把脉,一会儿顺便一起了。&rdo;
赵凤仙甩开陆慕游的手,带着人朝着厢房走去。尽管已经远离了宫斗,她如何不知,既然陆慕游敢请院士夫人过来,就有把握让她在厢房中养病。只不过云鬓她势必要保下。
&ldo;恭送母亲。&rdo;陆慕游开口道。
白君却是没有跟着赵凤仙一同离去,待赵凤仙离去之后,白君笑意盈盈地上前,道:&ldo;倾之,夫人千里迢迢过来看您,您可不能寒了夫人的心啊。&rdo;
陆慕游看着白君,倾之是他的名讳,自从他十六岁冠礼上取了字,已经很多年没有人称呼他的名讳,白君忽然喊他倾之,想必是想要提及以往的情谊。陆慕游忽而朝着白君一笑。
白君被陆慕游的笑意晃花了眼睛,还没来得及暗自窃喜,只听陆慕游说道,&ldo;白君,你不要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今天早晨的事情为何会演变成这样,我相信你定是知晓得清清楚楚。无论陆家夫人给你承诺了什么,在我这里,花重锦就是我的底线。若是再有下一次,不要怪我不顾及白家的脸面。&rdo;
白君面色越来越苍白,魂不守舍地转身朝着西厢走去,走着走着,身子一歪一个趔趄,眼泪便掉了下来。以往陆慕游就算是对她不热情,也算是念及一同长大的情分,这一次,这段话,比隐世山庄冬日的积雪还要冷。
&ldo;郎主,段凯现在已经流连青楼,明月阁月阁主亲自出马。&rdo;云捷飞站在陆慕游身侧,唇微动,将讯息传达给了陆慕游。
陆慕游点了点头,&ldo;既然段凯和他的妾室敢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rdo;
第57章苍生与卿
夏日的午后,蝉鸣阵阵,却是有些发闷,就连一丝风都没有。
于洛一手扶着肚子,另一只手慢慢地收拾着桌子上的残羹冷炙。一不小心,菜汤洒在了地上,于洛想要躲开四溅的菜汤,不慎脚下一滑,盘子应声而碎,于洛也险些摔倒在地。
&ldo;怎么搞得?盘子不要花钱啊?整天就知道吃,不事生产,还败坏东西!&rdo;段夫人的骂声从里屋传了出来。
于洛咬了咬唇,扶着桌子弯下身子,一片一片拾起地上的碎片,越想越委屈,眼泪模糊了视线,手一下子被碎片划破。
于洛猛地收回手,血顺着手留了下来。
&ldo;哐当!&rdo;外面大门似乎是被人用力推开,于洛心中一喜,方才的委屈烟消云散,于洛连忙擦了擦眼泪,面上带了些笑意,是段凯回来了!
段凯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蹙着眉头看了一眼满地的菜汤和碎片,道:&ldo;这是怎么回事?&rdo;
&ldo;还能是怎么回事?这不是明摆着不想干活吗?&rdo;段夫人从屋里走了出来,看了一眼于洛的手,道,&ldo;哟,还挺有办法的,已经料到凯儿会回来是吧,把手指割破多疼啊。&rdo;
&ldo;姨母,表哥,我没有。&rdo;于洛连忙把手背在身后,连声道。
&ldo;娘,算了,怎么说洛儿也是个孕妇。&rdo;段凯伸手把于洛拉到了身边,看了看于洛手上的伤口,继续道,&ldo;我先去给你包扎一下,等会儿你再过来继续收拾。&rdo;
&ldo;怀着个赔钱货,还这么娇气!&rdo;段夫人朝着地上唾了一口。
段凯把段夫人往里屋推了推,拉着于洛道:&ldo;洛儿,你别放心上,我娘就这样,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心里关心你呢。&rdo;
于洛没有说话。
段凯把于洛拉了出去,从怀中取出一方帕子,草草地替于洛包了上去。
于洛看着段凯包在她手上的帕子,方才努力忍回去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往下掉,水红色的帕子,先不说上面绣着的牡丹花,就是帕子上散发的香气,也说明了段凯这没回家来的一宿在哪里过得。
&ldo;表哥,你昨天是不是宿在花街柳巷了?&rdo;于洛颤抖着双唇,还是问出了口。
段凯看了一眼帕子,心中暗暗骂了一句自己的不小心,连忙揽住于洛的肩膀,道:&ldo;你看你,想多了吧,我昨晚喝多了,就睡在了酒楼里。这方帕子是一位郎君的夫人寻来,见我醉得厉害,便给了我一方帕子。&rdo;
&ldo;当真?&rdo;于洛眼泪汪汪地看着段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