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结果。
崔桂微眯着眼,听周围同僚们的叹气声,内心没有什么波动,或许是因为早有预料。
下朝之后,费金亦余怒未消,回到了御书房中。
待过了一刻钟,礼部尚书王之衡前来拜见。
费金亦道:“起来吧。”
王之衡立侍左右,犹豫了一会儿,方才道:“方才早朝之事,微臣与诸位大臣争辩一场,知道他们私心甚重,对陛下不诚不忠,臣以与他们同朝为耻。”
费金亦道:“他们的确是成日想着朕退位,让一个幼子登基。”
王之衡闻言跪地,忽然道:“臣有一策,不知可否?”
费金亦似乎早有预料,唇角含笑,眼睛中却无丝毫笑意,温声问道:“哦?那爱卿有何良策?”
王之衡是世家嫡子,他的意思是,可在各大世家中则一良人,与公主相配。
世家之间盘根错节,彼此联姻,虽有竞争,但不是此消彼长的关系,甚至会在某一家即将破败之际,刻意有所扶持。
他们与文人之间以师门、学派之间的建立的紧密联系不同,而是以血缘、以时间扩大影响。前朝覆灭后,世家与皇室间的血脉联系便断绝了。容士淮有心收拾世家,但考虑到王朝初立,琐事繁多,也不太平,便没有下狠手。但即使如此,世家也是元气大伤,只是没有彻底倒下。在费金亦的扶持下,又逐渐恢復了些。
费金亦已经绝嗣,不可能再有子。皇位必然由公主所出,不过是早晚的事。若最后是世家的血脉登上皇位,不拘泥于某一个姓氏,他们都是血脉至亲,大家都能得到甜头。
是以今日在朝堂上,世家只是佯装攻式,并未用力,私底下却找到费金亦上谏。
王之衡继续道:“即使公主日后诞下皇嗣,幼子如何主持朝政?陛下才是这天下的定海神针,何况世上绝无皇帝退位的旧例。”
世家愿意让出费金亦此生的时间,他们的眼光不拘泥于这一朝一代,而是这样用血缘牢牢扎根在这片土地,经营着家族。
世家就是这样的存在,他们的子弟再有才学,也不会参加科举,而是靠祖上余荫蒙恩入仕。
费金亦叹了口气:“王谢之家,朕自然知道你们的忠心,不过朝堂之上,有诸多困难。日后再说吧。”
王之衡心中一喜,竟不是全然拒绝的意思。
既然是这样,便要徐徐图之,打动费金亦,不可急于一时。
费金亦看着王之衡出门的身影,阴恻恻地冷笑了一声。
虽然他早有安排,但众人一求,他就让公主成婚,岂不会让朝臣疑惑,露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