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野笑了笑,这次是真的笑了,连眼睛里都有很明显的笑意:“殿下聪明了,但怎么又没完全聪明?”
容见倒也不至于连这句话的意思都听不出来,觉得这个人怎么能这样。
真的就是欺负自己好脾气吗?
容见觉得自己仗势欺人的学问学得很差,都是因为没有人教自己,今天一定要让明野尝尝厉害。
他这么想着,挣开了明野的手,琢磨着接下来要说什么事,四福突然小跑着回来了。
四福的半隻脚踩在门槛上:“殿下,饭菜来了……”
结果一进来,就看到公主和明侍卫拉拉扯扯,公主的衣衫略有不整。
这是他一个小太监能看的吗?
四福忙不迭溜了。
容见呆若木鸡,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也顾不上别的了:“四福,四福你回来……”
你听我解释,我们刚刚是在吵架!吵架!
明野没忍住又笑了,被容见瞪了一眼。
嗯,有点凶,又很可爱。
下午上课的时候,容见不太高兴。
教礼记的先生叫号白山,书斋的学生都称呼他为白山先生,是个年近五十的老学究,今日教书的时候突然谈到《内则》篇,讲着讲着,最后还是容见。
朝堂上的文人清客一流,自然都属意长公主,将希望寄托在容见身上。可其中很多人,虽然是这么想的,却并不把长公主当一回事,因为真正的皇嗣是长公主的孩子。长公主身份高贵,但也仅此而已,是高阁之上的花瓶,虽然美丽高贵,但却没有什么用处。他们只需要他生下孩子,便有了追随的目标。
而白山先生也是这样的看法。
在此之前,他对容见都很客气。但朝堂上为了公主婚约之事争吵不休,纷纷攻讦,白山看着这样的场景,便隐隐觉得是公主的不对。
如果公主当众向陛下请愿成婚,又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
公主作为日后的一国之母,应当及早诞下皇嗣,而不是在这学与他无关的东西。
所以谈到《内则》,白山多添了几句:“公主身但重任,家事便是国事,当以婚事为重,不如多和命妇学习整顿内务,为日后做准备,老臣隻恐耽误了殿下的时间。”
他自以为说的很平常,也不过是对学生的教育,而公主平常对先生们都很恭敬,也会虚心接受。那自己也是做了一桩为朝廷有益的善事。
容见闻言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并没有得罪任何人,怎么还有人在朝上掰不过费金亦的手腕,下了朝就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