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荔欣然同意,女孩子做老师对于以后找伴侣是相当好,而且工作环境相对单纯。对于乔眠这个附加条件,她自然再赞成不过。
那段时间,乔眠整天泡在实验室,同博士师兄们做一项实验,为日后发表文章做准备。那几个月她是真的忙,整天家与实验室两点一线,电脑与ipad时刻不离手。这样不规律高强度的注意,使得她眼睛产生不适。后来去医院一查,被告知是干眼症。
当时乔眠分到的主治医生就是王隽,轮到她的时候,王隽正好有事被主任临时叫走。说来也巧,那天何长洲正好因为投资的事去找王隽。
没了王隽,一个找朋友,一个找医生,两两碰撞之下,自然乔眠将何长洲当成了医生。
往事回首完毕,乔眠笑着说:“当时我急,也没顾着他作为医生为什么不穿白大褂,反而是一身西装革履。一股脑地诉说自己的病情,是我糊涂了。”
王隽不以为意地说:“这很正常。”他顿了下,脸色神色正经许多,说:“我今天来,主要是跟你说这之后的事。”
之后还有故事,乔眠不由得看向他,神色也变得正经。
说句实在的,她一直很好奇。比如当初她和何长洲两人除去医院的一次乌龙见面,唯一两次正式的见面,就是一次相亲,一次约会。
她尚且不在状态中,除了巧合,她就把何长洲当作一位寻常的相亲对象。和之前很多次相亲一样,大概见次面,吃顿饭,间接聊些彼此的情况,分手过后再无下文。这是乔眠多次相亲后得出的结论。
两个没见过面的人,因为某些人的牵线,百忙之中或者百无聊赖之中,偶然一次见面,之后再无瓜葛,这在相亲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乔眠在见何长洲之前,她已经预想到两人大约就只有这么一面之缘。
也许是她太过笃定。
相亲过程中,何长洲对她很有兴趣,相较于她的冷淡,何长洲俨然兴致昂昂,第二次约会后,他甚至提出结婚。
想得有些远了。乔眠敛回思绪,看向王隽,说:“你说。”
“那天你走后,他给我来了一个电话。”王隽回忆道:“他先是跟我扯了一番废话,然后拐着弯问你的情况。”
乔眠失笑:“为什么问我的情况?”
“为什么?”王隽给她一个神秘的微笑,他轻声说:“他告诉我,你的眼睛很漂亮。后来我再次见你,那时你们已经确定关系,他带你去见朋友。我特意观察了你的眼睛。”
乔眠不语。婚后一段时间,何长洲似有若无地提起过,他很喜欢她的眼睛。
王隽又说:“是他会喜欢的类型。他学生时代就很喜欢一位女歌手,你们的眼睛很相似。”
乔眠难以理解:“因为眼睛?”
王隽无奈摊手:“很奇怪,我至今也不明白。”他笑:“那之后,你们有缘因为相亲再次相聚。那次他很肯定地跟我说,他想要结婚。”
“跟他认识这么多年,我第一次听到他笃定地说他想要结婚了。况且这位想要结婚的对象,才刚刚见过两次面,说正确一点,才正式见过一面。你们对彼此几乎是空白的,除了从牵线人那里得来的信息,他对你一无所知。”
时隔三年,王隽说起这事,还是感到不可思议:“之后,你们很快就办理结婚手续。说来也可笑,你们结婚前夕,我特意跟他讲过,”
说到这里王隽顿了一下,他在琢磨着该不该讲下面的话。
乔眠已经被他一席话给震惊了,乍然一停,她说:“没事你讲,不用顾虑我。”
王隽点点头,不过讲得没刚才顺利:“我跟他说,你视工作如命,如果你们真的要结婚,请他一定要好好思考。然后当时他给了我一个回答。”
“什么回答?”王隽停顿得很适当,乔眠迫切想要知道何长洲的回答是什么。她有预感,他的回答,一定能让自己明白什么。
谁知王隽看看手表,抬眼笑着对乔眠说:“我觉得这个你该去问他。他快回来了。我也该去巡视我的病人。”
“等等,”乔眠唤住走到门口的王隽,她往前走几步,说:“你为什么特地过来跟我说这些事?”
王隽轻笑两声,说:“你们一个只知道无底线地对对方好,一个从来不知道回头看。再这么闹下去,按照何长洲的个性,他大概会把自己忙成陀螺,也不会过来跟你说这些,而你应该还是继续忙碌你的工作。”
他讲完就要走,乔眠突然想起一件事,她再次唤住他,说:“那陶然呢?”
她仔细打量他:“你能这么清楚地为你的朋友分析情感问题,为什么你自己的却处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