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人看向白神禅,是啊,他是那人的管家,又是陛下的宰相,所以他到底该听谁的?
数千年过去了,他还在纠结在这个问题,陛下和他永远就像形同陌路一样,做出的决定都是相对而驰,像他这样的人到底该按什么标准来行动?
不过,青铜人看向白神禅,比他更纠结和可悲的应该是眼前这人吧,奉陛下之命斩杀世上一切修士,但又甘愿受那人血咒,手上不再沾染任何一人的鲜血。
两个同样背负使命,两个同样生生世世都活在挣扎和纠结中的可怜人。
数千年的延续,也不知道这一次陛下和那人会不会有一个结果,如果还是先秦时一样,恐怕又是一个命运的无休止延续而已。
白神禅眼睛都不眨的看着甘罗,似乎非得要一个答案才行。
他实在想不通,甘罗怎么会违背陛下的命令离开守卫的皇陵。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白神禅心一动,能让甘罗违背陛下的命令,恐怕也只有……
这时,青铜人突然抬手,指向远方,“为什么离开皇陵?因为他的神树降临了啊。”
江衍他们其实就在不远处,所以听得一清二楚。
神树?又是什么鬼东西?
眼睛不由得向青铜少年手指的方向看去。
白色,一片白色的六瓣花,在空中打着旋儿,随着风,向这边飘来。
不对,不只一片,而是……漫天的白色的六瓣花……
洋洋洒洒,整个天地,就像下起了白色的花雨。
江衍都惊呆了,好……好美。
天地苍茫,白色的六瓣花如大雪一样飞洒天地,唯美得实在不真实。
抱住江衍大腿的胡亥明显露出了激动无比的表情,“是老师,是老师的神树开的花,世上最纯洁的六瓣花。”
青铜少年眼睛中有些迷茫,也有些追思。
先秦时代,战火蔓延在整个大地,烽火之中,唯有漫天的六瓣花,洗涤着世间一切的罪恶和人心,那是那个杀戮时代唯一的颜色。
花瓣不知道从哪里来,反正就那么从天空飘向了整个大地。
壮丽得让人不敢相信。
江衍伸手,一片六瓣花就那么落在他的手心。
花真的很白,而且没有半点雪的冰冷。
江衍满眼的茫然,什么样的树才能将花撒遍整个天地?
也太不可思议了。
胡亥也高高兴兴的捧着一片花瓣,满脸辛福的捧在手心,放在脸旁,露出满脸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