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煤窑,男的被卖过去就是一直做苦力,暗无天日直到死,女人被卖进去,只有被一直虐待迫害的份,我刚去善堂的时候,有个姐姐因为不听话一直顶撞就被卖去煤窑了。”
文娘摸着安雅的头发,安抚着她,这丫头长得秀气,不过就是眼盲,若是健康的,不知道长大要被多少说亲的人踏破门槛。
“我趁着夜里跑了,是安泽哥哥把我捡回去,给我吃饭。”
文娘很憎恨这样的善堂,打着行善事的名号开的善堂,拿着各种人捐的钱粮,却这样虐待孩子。
“就没有人能管管善堂那些主事吗?”
安雅摇摇头。
“其实裕洲有好几个好的善堂,这家的管事和裕洲一个大官的后宅有关系,受着庇护,没有人敢报官,而且这些孩子本就是没人要的孩子,若是善堂不在,那么多的孩子怎么办,去哪里?不过是受些罪,受些饿,总比流离失所,饿死冻死的强。”
文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个习惯好像大家都默认了,谁都知道善堂内里有虐待孩子的情况出现,可是那又如何,没了善堂,谁来管这些孩子,他们吃什么喝什么。
“听说从前有个善堂也有很多虐待孩子,把孩子们带出去给那些达官贵人享受的,被人给告了,关了门。”
“那些孩子没了去处,就去官府,去那个主持正义的学子家,说他们关了善堂,大家没饭吃,没地方住,要他们负责,他们管。”
“官员无奈,只能将善堂管事放出来,重新开了善堂,那人说,这些孩子在家被父母嫌弃,不知道打了多少顿还被丢弃,他收留了那些孩子,不过是孩子们淘气的时候管教管教,就是有罪?就是虐待?起码他不曾把这些孩子丢弃出去流浪大街。”
文娘知道这是谬论,可所有地方都是这样,老祖宗当初也是知道的,可知道了也只是说。
“若是太计较,这些人只会撂开手不愿意管孩子,收留孩子,这样也好,你们这些人惦记着善堂有油水,这些孩子里的大多数还有地方住,有饭吃。”
文娘知道,她对那些善堂做不了任何事,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那些在善堂活不下去的孩子在郊外的宅子里养活下来。
碧荷和安平晚上的时候回来了,安宁留在了郊外。
“乌山带着他妹妹乌兰,还有三个孩子来的,本身来了七八个,有几个听说这也要做活,而且看着咱们房子不如善堂的好,就不愿意留下来又回去善堂了。”
文娘点点头,这一点她有想过,善堂已经开了很多年,无论是房舍还是稳定性都比他们的强,那些孩子不愿意也是有可能的。
“莫要生气,我们做这些事是为了自己的良心,那些孩子嫌弃咱们条件不好,不适合咱们这。”
碧荷想了想也是,这种孩子,她也不愿意管,被人资助还要挑三拣四。
“哪里收拾的这么样了?”
文娘问了问那边的情况。
“今天叫了匠人把院墙也垒起来了,大门暂时还没换,不过乌兰找了几根木头抵着,还有安宁在没什么问题。”
“棉被也买了十来套,现在只有五个孩子,倒是够用,我今天还给买了五十斤大米,五十斤苞米面,油,盐,锅碗瓢盆买了也够用。”
碧荷掏出剩下的银子,苦着脸。
“买了十床旧被子就花了一两多,还院墙贵,花了二两多,还有置办那些食物,也花了不少,带出去十两银子就剩下不到三两了。”
文娘笑着打趣她。
“我们大善人这会心疼银子了?”
碧荷托着脸撅着嘴。
“谁知道行善事这么费钱,要是再来上一堆娃娃,我的钱也不够支撑几年。”
文娘给她倒了一杯温水说。
“那时那么好弄,怀远侯府当初那样昌盛,也不过资助两家善堂,想来是很费银钱的。”
碧荷更愁了。
“我打算买点田地,让这些孩子自己种点粮食,再做些手工,想来能节省不少,咱们手里还有钱,现在也不大用,不如开了铺子,买了庄子也算多点进项,总比坐吃山空的强。”
碧荷点点头,表示同意。
“那些孩子最好也能安置在庄子上,也安全些,田地里的出息也都能吃喝,节省了不少,平时挖挖草药啥的也能换点钱。倒是可以长久下去的法子。”
文娘点点头,她就是想着怎么长久怎么来,原本定居裕洲,只是她们四个相依为命,一起生活,钱够花,就没有想过那么多,现在既然打算做了这些事情,就的都打算好才行。
“明天我就去看看有没有田地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