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酒店,他忽然又顿住,双手插在裤兜里,站在台阶上抬头看着天边那弯明月,月光朦胧,在他看来却格外刺眼。
就好像被老太太从孤儿院带出来那天,她坐在车里,面色淡淡的对他说:“你身上到底流着祁家的血,我可以带你回祁家,不过你必须把以前的事都忘了,特别是你那个妈。从今以后,你只有一个母亲,她就是你的亲生母亲,知道吗?”
祁寒眼底慢慢浮出自嘲,还有一些不那么明显的痛苦。
所以,低贱之人,真的永远就是低贱之人吗?
闭上眼,将所有苦涩全都吞下,再睁开时已经平淡无波。
冷冷勾唇,步下台阶。
……
另一边,在祁夜刚刚吻上唐糖的时候,唐糖忽然消失,他的怀抱瞬间就空了。
祁夜微僵几秒,神色几变,手臂紧了紧,最后脱力的躺回了床上。
手背遮住双眼,唇角带出抹苦笑。
刚刚还缠绵的空气都瞬间变得冷凝。
刚刚被唐糖填满的心脏忽然又空了几分。
就连心跳的频率似乎都在叫嚣着孤独。
他疯狂的想要早些去到唐糖的世界,能够真正的和她在一起,能够真正的亲吻她拥抱她甚至,拥有她。
不用随时担心对方会忽然消失,只留下空空的怀抱给对方。
这种疯狂的念头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忽然想到之前见到明灯大师时,明灯大师那声叹息。
他大概是明白的,大师是叹他执念太深。
可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他甚至很没出息的想,他或许就是为了唐糖而生的。
所以,他活着,就只能爱她。
所以,为了得到她,他不惧逆天改命,永坠阿鼻。
想到这里,祁夜忽然坐起身把手机拿了过来。
现在是凌晨四点半,他皱眉有些不解。
唐糖怎么会这么早就醒了?
而他此刻也终于想明白到底有什么不对了,他之前昏迷后没有去到唐糖的世界,他回忆了下,自己的符应该是在泡水的时候被毁掉了。
唇角紧抿,他有些烦躁,现在只能再找一次明灯大师了。
而这次他得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够真正去到唐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