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嘴蓦地被少女捂住,他两眼含弄着戏笑,冲她得意地挑了挑眉梢。
范晔叶低声反驳:“污蔑!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于拯了?!”
少年指了指捂住他嘴的小手,等她放开,他才说:
“跌打膏只给他一人,连我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侄儿也不管,不是喜欢是什么?”
“谁说我只给他一人买了?”
范晔叶从小挎包里有取出一盒跌打膏来:“这不也给你买了份吗,但是由于你刚才挑衅我,我不……”
话还未说完,盛怀理一手夺过那跌打膏,剑眉斜飞,底下的一对墨瞳水光肆流:“理儿多谢姑姑。”
“哼!赏你的。”
他抿了唇角勾潺的汩汩笑意,撕下一张试卷,放到少女的面前。
“贿赂我也行不通,该做的试卷还是得做。”
少女倏然愤愤不平,拿起圆珠笔,瞪着第一题,笔杆上的水晶吊坠要得嗒嗒作响。
“盛怀理,我上辈子绝对是偷了你家的史书。”
听着这少女断断续续的吐槽与嗒嗒作响的节拍,少年拿起语文书,往前翻一页,目光落到第二行——
“匪来贸丝,来即我谋。”
一字一字看完,他从书里缓缓抬起眼皮。
半露在书上方的黑瞳,已悄然转幽深。
而书后的薄唇无声吐出两字:“或许。”
……
月入中天,范晔叶听完讲解,已经到凌晨的点了。
盛怀理替她关上所有的资料书,说:
“今晚就在这儿睡吧,你睡我的床,我去客厅睡。”
“那怎么行?”
她动作迟缓,把笔放进文具袋里,眉眼低垂,困意快从半张的眼里黏丝流泻出来。
“现在天冷,要是感冒了,国庆后的月考发挥失常,盛哥还不得觉着我耽误了你学习。”
“有多余的被子。”
盛怀理起身,从衣柜里抱出一团丝被:“去洗漱睡吧,你的牙刷洗脸巾都在老位置。”
范晔叶也不再推却,拉开书桌最下面的抽屉,熟练拿出自己的牙刷和小黄鸭子洗脸巾:“好呢!”
见她走进卫生间,少年把被子放到木椅上,打开衣柜里的带锁抽屉,从里面取出素黑日记本,提笔记录着今日的事情。
“化石姑娘?”
一句稚嫩的童声打断奋笔疾书的少年,他强忍着心底的颤动,不动声色地合上日记本。
放进抽屉里落了锁,他才言笑晏晏地摸了摸身后小孩的脑袋。
“九九是想上厕所?”
盛衿雾懵懂地点了点头,乌黑的黑葡萄眨了好几下。
“哥哥,化石姑娘是谁呀?”
“她是……”
少年沉吟了几秒,编出一个答案:“对于哥哥来说,非常重要的人。”
盛衿雾揉了揉困顿的两眼,软软问出:“比九九还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