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墨的瞳孔深锁,瞳光颤颤凝凝。
奈何少女稚气未脱,满眼的惊惶在他长久静默的注视下,渐缓成疑惑。
骤然,已经涌到嗓口的情绪生生压下去,盛怀理闷闷叹了口气。
失了心的疯算不算疯,或许他也应该去医院检查一下。
见他这般忽然懊恼,范晔叶松手。
而他那片衣角,已是褶皱丛生。
“怎么了?怀理。”
盛怀理摇了摇头,失意也如头顶的秋叶一瞬晃落。
“没事就好,我走了。”
察觉到他蓦然转变的情绪,范晔叶再次捉住他的衣衫。
“盛怀理……”
盛怀理侧头,无言凝视着少女。
后者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指了指身后的小院,凑到他耳边,小声商忖着:
“张姨酿了一壶青梅酒,你。。。。。。想不想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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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酒窖,温度如室外,是秋日的冷飕。
范晔叶钻进去,眼疾手快抱起青梅酒,拉过门口放风的少年,便跑上了二楼卧室。
“砰!”
门被做贼心虚的少女一下关上。
盛怀理站在她身后,双手抱胸,一对桃花眼斜睨着,幽幽道:
“上次你就是这样喝到酒的?”
范晔叶缓了缓气息,无谓地答:“嗯。”
点了点食指,他眼底的促狭不减:“谁给你放的风?”
“……”
见眼前的少女垂着脑袋不答,盛怀理拿过两个玻璃水杯,搁在书桌上。
一声闷闷的响过后,是他的自问自答。
“是九九。”
被他猜到,范晔叶如惊弓之鸟。
昂起娇俏的下巴,她对着少年率先摆出据理力争的架势。
“我是你长辈,你不能指责我!”
少年散了唇边的冷峭,把水杯挨放在一起。
转过身,凝着她的虚张声势,他漫不经心地点头:
“对,我不能指责你,九九是我妹妹,我回家指责她。”
方才的虚张声势一瞬被掐灭,范晔叶拖着调子,语气不情不愿:
“……那你还是指责我吧。”
听出她话里夹杂的愧疚,盛怀理如愿勾起唇侧,见好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