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欠欠躺在医院里慢慢的睁开眼睛,视线里一片空白,有一股浓重的药味蒙绕在她的鼻尖。
她转头往外面看了看,文均庭在她的身边。
趴着,手搭在她的肚子上,脸也靠得很近,从她的角度看去,他的这个动作很奇怪,像她的肚子那装了听筒一样。
他好像并不知道她醒了。
他还像撸猫一样,“顺着她的肚子。
她动了动坐起来,没有在意他是在干嘛,坐起来就掀开被子,从他的另一侧下床。
她想绕过他。
“欠欠,你去哪?”他立刻站起来问。
“不关你的事。”她说,径直的往病房的门走。
文均庭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把她轻轻的拉到自己的身边,说:“欠欠,我错了,对不起。”
刘欠欠一把推开他,使的劲还不少,他往后退了两步。
刘欠欠的眼眶又迅速的红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她从来就不是一个会收住自己的情绪承受委屈的人。
她吼道:“对不起?对不起就有用了吗!你数数你自己有多少天没回家了?我这半个多月以来我见过你多少次?昨天晚上唯一的一面你看都没看看我一眼你就又走了,我话都还没说完!”
文均庭伸手去拉她,“欠欠,我……”
话都没说完,她又把他推开了,“第一次,你第一次不回家,我捧着灰飘飘坐在公园里等了你两三个小时,还有,腊八节!哦——我猜你也已经忘了吧。我特意!特意的学着做了一大锅的饭,我打电话给你,你听都没听完就匆匆的挂掉了。”
“这么匆忙,不是忙工作,是忙着跟别人亲热吧?”她又说。
听着她控诉自己的罪行,文均庭的喉咙像被别人用双手拧紧了一样。
他一把抱住她,不管她的挣扎。
“放开我!”
“欠欠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港湾开工了,这是我接的管公司以来第一次决定做的事。而且,公司也没有做过我提议的这种项目,我必须要全权负责。”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等了我这么久,我的错。腊八节,我的确不记得了,我工作太忙了都是我的错。别生气了好不好?”
“那个女人,我没有和她做过出格的行为,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她是项目的策划人,在办公室里的时候,只是她在给我讲解图纸上的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而己。
“欠欠,我错了,我不该为了工作把你一个丢在家里的,我求求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从她头顶吐出来的这些话温柔,真诚。
他的话也在一定程度上平复了她的情绪,使她不再急于挣脱他的怀抱。
文均庭稍稍退后了一步,双手搭在她的双肩上,深情地看着她的脸。
因为哭过,她的睫毛上挂着微小的水珠。
他俯身印了一吻在她的额头上,说:“欠欠,别质疑我对你的感情好不好?我爱你的心永远不变。”
她站在那看着他,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他。
文均庭伸手把放在床尾的她的大衣拿过来披在她的身上,又伸手把B超图纸拿过来,微笑着和她说:“欠欠,我们有孩子了。”
刘欠欠伸手接过来,脑袋还晕乎乎的,这黑白的图纸她也看不懂。
“啊,什么?”
文均庭给她指了指显示孕期的那行字。
“孕期,6……6到8周?”她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