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容沣因为高家的事情再坐上几年牢,等他出来,容氏集团照样牢牢掌控在他的手里,况且就算容沣不出来,奉何华靠这些股票,什么都做不到?
可是如果她不交出去,奉何华是不会帮她救出沈晏的。
交,还是不交?
奉何华轻轻啜了一口香槟,冰凉刺激的液体滑入胃袋,身体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栗起来。
她已经很多年没喝过酒了,自从容闳跟她说过他不喜欢女孩子喝酒时,她就不再碰了。可是今天,她破例了,因为她觉得她迫切需要找点东西来定神。
她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拳头,唇角神经质的勾了勾。
真的好险。
如果不是事先已经见过那个人,她或许真的要被樊雅手上的录音惊住,那些东西,就算不足使她彻底坠入地狱,也能让她这些年苦心经营的所有东西都付诸流水!
可当听清楚樊雅想要的是什么时,她就不怕了。
跟那个人想的一模一样。
所以她可以从容应对,甚至用那个人的办法将住了樊雅。
庆幸之余她同时觉得心惊,他实在是太了解樊雅了,甚至揣测出了樊雅所有的想法,料敌于先机的智谋不是寻常人能有的,更让她心惊的是,他居然这么狠,连心爱的女人跟同父异母的兄弟都可以这么设计!
从一开始,他是不是就是故意使用那辆登记在康天齐名下的车的?
如果真的是故意的……
奉何华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慢慢握住酒杯,酒液一晃,飞溅出一点出来。
就算与虎谋皮又怎么样,她一定会得到她所要的一切!
无人能够阻拦!
容浔回到家时樊雅已经睡了,他轻轻上床,本来睡的安稳的女人却突然动了动,睁开眼睛看着他。
他一愣,随即笑了笑,“吵醒你了?”
“没有,只是睡不着。”樊雅往他怀里缩了缩,她发现她现在越来越依恋他的怀抱,总觉得他的怀抱是全天下最温暖的地方。
“那就跟我聊聊天,待会再睡。”容浔顺势将她搂坐了起来,手探进被子里慢慢替她揉着腿,最近月份越大,她身体浮肿的就更厉害,她虽然不说,但她的辛苦他是看在眼底疼在心里。
樊雅舒服的叹了口气。
容浔微微愧疚,“等忙完了这阵子我就陪你好好休息一阵子,看你最近脸色都不是很好。”
“今天沈拓来找我了。”
容浔的手一顿,暗海似的眸里浮出些情绪,又在瞬间掩去,“他找你做什么?”
“他发现沈晏妈妈的坟墓被人扫过,他怀疑沈晏还活着。”樊雅看他,“他也看到了那辆银色的车,天逸事务所那边已经有了消息,查出那辆车是康天齐的。”
“跟我们的揣测一样。”容浔神色平静。
樊雅点点头,却发现容浔的脸色平静的近乎诡异,微微皱眉,“有什么不对吗?”
“我只是觉得太凑巧了。”
“凑巧?”樊雅诧异抬头,“什么意思?”
“我们才开始查那辆车,那辆车就出现在墓园里,你不觉得太凑巧了么?”
樊雅解释,“今天是沈妈妈的祭日。”
“那他更应该知道沈拓会去那里,以我对康天齐的了解,他不是那么不谨慎的人。”
“或许是沈晏故意领着他去的,就想让我们顺藤摸瓜找到他的下落。”樊雅立刻说。
容浔摇摇头,目光深沉,“康天齐不会那么蠢,能让沈晏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的。”
樊雅一怔,不由自主的微微动怒,爬坐起来正色看入容浔眼底,才发现他的神色十分淡漠,似乎一点不为得到沈晏的行踪而兴奋。
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滑过奉何华说的话,男人的嫉妒心,有时候比女人更可怕。
她定了定神,努力想将自己的情绪压抑下去,但很可惜的,她现在所有心思都在沈晏还活着的事上,已经没办法好好掩饰不悦,“容浔,你的意思说,是沈晏跟康天齐合作,设下一个陷阱给我们钻?”说到最后,不可避免的带上了几分尖锐的讽刺。
容浔看她一眼,眼底一瞬而过的复杂,“你现在需要的冷静,我只是想要告诉你,越到这个时候,我们要看的东西就要更多。”他披着衣服起身,“我不想跟你吵架,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你先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