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罗雯提到大狗的名字,瓦尔夫颓然抹了把毛绒绒的脸,下巴左边露出两道罗雯之前没见过的伤疤:
“说来话长啊。”
伤疤是黑褐色的,一直延伸到老狼人的肩膀上,看起来简直像是被劈开过,刚刚结痂不久。
罗雯如今也很难只凭两条疤痕的色泽估计出别人受伤已经有多久。毕竟她自己告别伤疤这个概念已经有十一年了。
但她能确定的是:那天她与老狼人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分别时,后者脸上还没有这样的伤痕。
“你的下颌。”罗雯问,“是被别人打的?”
“一个希腊来的鬼佬。”瓦尔夫嗓音沉痛的说,“他转一圈魔杖就变出一百多把飞刀来砍我。要不是我跳船快,今天就见不到你了。”
“跳船?”
“我和路德维西是从海上过来苏格兰的。船就要开到地方时,那个希腊鬼佬盯上路德维西。你知道的,路德维西是一只三头犬,在黑市上价格很高。”
“所以他打算杀掉你,然后大摇大摆的牵走三头犬?”
“没有。”
瓦尔夫愤恨的一掌拍在树上,惊得一窝鸟儿叽叽喳喳的飞上天去:
“他伙同船长一起设计陷害我,说蒙脸的乘客都是阿兹卡班的通缉犯!我当然不能承认我被傲罗通缉!他们让我脱掉面具,所以我就承认……”
“承认你是个皮肤病患者?”
罗雯两只手爪无聊的抱在一起磨来磨去:“魔法界差不多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未知或是违禁的魔法试验。你坚持称你脸上那些毛来自一次惨无人道的黑魔法虐待,起码能撑到下船为止。”
瓦尔夫嘿嘿一笑:
“我当时没想这么多。我承认我是个狼人,并要求带着我的狗下船。”
“……”
罗雯抱头叹息:“然后呢?”
狼人在英国魔法界能得到的法律保障甚至还不如巫师们养的宠物多。瓦尔夫开局就自爆身份,他的悲惨结局丝毫不让人意外。
“然后我就被那个希腊佬给撵下船。他们成功霸占了路德维西。”
老狼人欲哭无泪的挤挤脸蛋。
“要是实在难过就哭吧。”罗雯懒洋洋的劝道:“科学研究表明流泪对改善情绪有一点帮助。”
“不,我不难过!”瓦尔夫抽了两下鼻子,满怀希望的说:
“路德维西是一条好狗,它绝对不会抛下主人不管的!我相信这功夫它已经在计划怎么逃跑,说不定已经逃脱了!我想总有一天我们会再碰面的!我是这样想的!”
罗雯现在倒不太忍心继续打击他。
“另一个问题,是关于你的。”她问,“你年轻时在霍格沃茨读到几年级?”
“六年级。”瓦尔夫闷闷的说,“希望你能比我多念一年。”
“好吧,那么……”罗雯思量着问:
“离开学校时,他们撅断了你的魔杖,因此你才不能施魔法?”
“一点都不错。”老狼人咧开嘴“笑”道:“谢谢你让我回忆起真的往日。”
据罗雯所知,魔杖的购买渠道远远不止对角巷受官方认证的奥利凡德商店那一点。
比如她的同学莱拉,莱拉说她的魔杖是在翻倒巷淘的二手货。”
罗雯想起一次闲聊时,莱拉告诉她很多接受家庭教育,或者在私人手工作坊长大的巫师是不会去奥利凡德那买魔杖的。七个加隆的统一售价对他们来说太过奢侈。
“就算魔法部禁止你们购买并使用魔杖,你们难道没法用不太能见得光的手段搞来一支吗?”
“说得轻巧。”瓦尔夫长叹一声:“这么做的话,就会遭受傲罗的通缉。我猜他们撅断我魔杖时,强迫我签了一个从此不使用魔杖的契约。”
老狼人的猜测似乎不太准确。罗雯记得由于密室事件被折断魔杖的海格还能偷偷用雨伞给哈利的表哥变个猪后丘,她可没听说海格有被傲罗通缉过。
“假如我在你身边,用我自己的魔杖施法,魔法部会认为你在施法么?”
“假如魔杖上有踪丝,他们就会发现附近有个被吊销使用魔杖资格的家伙。”
似乎怕罗雯不了解踪丝,老狼人又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