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尔卓盯着她,点点头,“我相信你。”
“难道我解释之前,你不相信我吗?”
“我觉得你变了很多,不像之前我认识了很多年的那个白茗了。”
她轻叹了一声,“我也不想变啊,是白蒐先变的,以前我也根本不相信,他会拿所有的后裔威胁我。”
白茗带着诺里回到学校附近的出租屋,白荨出乎意料在家,他这几天一直在外面瞎晃荡,好几天看不到人了。
白茗把诺里关进她那间粉红色的房间里,然后就去找白荨谈话。
“是你干的吗?”她直奔主题。
白荨侧过头,用浑浊的白色眼珠子瞥了她一眼,“什么意思?”
“要我说,我们就省掉那些试探和拉扯,直接说最重要的事吧。”
他转过身,用正面面对着白茗,脸上的表情严肃了很多,嘴角抿起,眼睛盯着地面,“好,你想问什么?可以直接一点问。”
白茗从墙边离开,靠近了一些,忽然伸手,去扯他的外套。白荨穿的是一件普通的旧夹克,他动作很快,迅速了一个闪身,躲开了白茗的手。
“动手做什么?不合适吧。”
白茗也抿起嘴角,她把双手环抱,脸色阴沉了几分,“你紧张什么?衣服底下藏着什么东西?有本事别躲啊。”
白荨解开了夹克外套,露出两侧枪套,带着警告意味,“我没紧张,我也没藏东西。”
白茗先把自己的枪套解下来,抛在地上,做出了诚意,“我不偷袭,我也不靠天赋能力赢你。”
“那你就是太天真了。”白荨也把枪套解开,扔掉。
两个人简单交换了一个眼神,虽然白荨现在看不见,但是他也能从气氛里嗅到剑拔弩张的紧张。
白茗扑过去,把他控制在地面上,白荨反拧身体,反手扳住白茗的肩肘,两个人单纯角力,僵持了几秒钟,最后白茗还是赢了,她一把掀翻了白荨,把他的破旧夹克扒了下来。
“你老了,白荨,你不是当初训练我的时候那么强了……”刚得意了一下,当她转头看见白荨现在的模样时,白茗完全失去了笑意。
他裸露出的皮肤上,都是暗红色血丝状的纹理,看起来像是有东西潜伏在表皮下,正在悄声地生长着。菌丝般的拱起,正在吞噬他,感染他。
“怎么回事?”白茗艰难地找到自己的声音,她实在是没法相信眼睛见到的画面。“你是纯血的后裔,不是旁支!没有东西能感染你……”
“除了北方古生物区的毒株。”白荨淡淡地补全她未竟的话,“你不是见过了白楸吗?他也被感染了。”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白茗吼叫起来,她气急了,手里失了分寸,狠狠把白荨按在地上,五指像五根铁条一样扣紧他胸前。
白荨大概早料到这一天了,他情绪平静,非常的温和,“有什么关系?我也没有任何的希望,也没有什么盼望了,我现在想死,不行吗?”
白茗被他气得够呛,自己缓和了一会儿,“那你死的方式挺特别呀!你不选择一枪崩了自己,也不选择和汉娜一起火化,非要感染死掉?”
“谁说我要感染死掉?”白荨把骑在腰腹的白茗推开,自己翻身站起来,“我要去北方,深入冰川看看。我不但不想现在死,还要去看看更远方的风景。”
“你……什么东西?”白茗更加迷惑了,“等一下,我怎么觉得这个说法这么熟悉?好像以前听过。”
“白楸说过,他说要去看北方的风景,然后人就消失了。”
白茗又感觉自己没法冷静了,愤怒的情绪再一次占据了整个人,她又把白荨搡在地上,“那你还要学他?!你知道我上回看见他,是个什么鬼德行吗?他已经不算是个人了!!”
“我们现在是不是人,也很难说。”白荨毫不在意,摊了摊手,“用狭义眼光看,自然人的定义是很苛刻的,我们应该是说不上自然人了。”
“你少跟我扯这些乱七八糟的!你马上跟我回去,我要找人救你,要不然,你后半辈子就住在研究所里吧!”
“我不走,你带不走我。我也不会让你花费星币和信用点数,来救我。就像曾经我妄想要救汉娜那样。”他的眼里,充斥着淡淡的绝望,但表现出来的很平静。“我不需要你管我,放我走就行,我只想到处看看,去以前没去过的地方,最后溶解在荒凉没人的地方,和菌株合为一体。”
白茗的瞳孔收缩,不知道自己是因为生气,还是害怕,她的语音都微微颤抖了,甚至开始求他,“不要……别留下我一个人。”
白荨从鼻底喷出了叹息,“我不可能一辈子陪着你,早晚要分别。再说了,你也不是一个人,你有小队,还有朋友,你没那么需要我,放手让我走吧。”
白茗眨眨眼,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她站直身体,眼光渐渐变得凶狠,冰冷锋利的光芒,穿透了护目镜的镜片,直视着对面的人。
“你别想了,除非打赢我,不然绑我也要绑你回去!别忘了,我正在壮年,你已经老了。”
“你们来的人……让我有点惊讶呀。”
“是失望吧。”婓尔卓看着阴影里的御圣庭,他此刻坐在一圈宽敞的环形卡座里,感觉这个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