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楚末承点着烛火在处理公务,她不是嫌灯火太亮碍了她的睡眠,就是想着都这么晚了,楚末承怎么还没去睡。
在翻了数十个身,深受难眠之苦后,宋伊宁终是翻身下了床,走到了外间。
明明以至深夜,是人最为疲劳的时候,可楚末承却依旧脊背挺得笔直,有条不紊地处理着手上的公务,但从他身上却丝毫不见困倦之色。他难道都不会感觉到累吗?
楚末承被背后的动静惊动了,转头见宋伊宁又走了出来,身上衣衫单薄,双脚未着袜履,不由蹙了蹙眉。“下床不爱穿鞋的毛病怎么总是不改过来。”说着,他从书桌前站起,径而走到宋伊宁身前,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已经伸手将她拦腰抱起。
宋伊宁一个不防,忽然悬空,双手赶紧牢牢抱住楚末承的腰身。而后她便被他这般抱着,走进了内室。
她此刻脸红的能滴血,想推开他,可又不敢撒手,等楚末承将她放到被褥上后,她双手还依旧抱着他的腰身不放。等她回过神想放手,却已来不及了。
楚末承此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背对灯光,面上是不明情绪的一片阴影,但他的声音却染上了□□,落在宋伊宁耳中,让她心中一阵慌乱,“阿宁这般抱着我不放,还说不想我留下来。”
“我……”宋伊宁想出口辩解,可楚末承却不会再给她机会。
以吻封箴,她所有想说的话全被他吞落下肚,不同他之前的浅尝辄止,这个吻让宋伊宁恍若置身暴风雨当中,她想抵抗,却发现自己似乎没了抵抗的力气,于是她伸手扑腾起来,偏偏手脚也不知是何原因,虚软无力,根本使不上劲。
就像是尚未长大的小奶猫,连伸爪子挠人都是可爱的。而楚末承便是这样想的。见得到了小猫儿的回应,楚末承这撸猫撸的愈发的开心起来。
而小猫刚开始还好,撸久了烦的要死,连抓带挠,也不见人类消停。
她也不知被折腾了多久,最后终是沉沉睡去。而一脸餍足的楚末承看着宋伊宁乖巧的睡颜,伸手拭去她眼角残留的泪水。
念了这么多天的清心咒,还是失了效用,她总是能轻易勾出他的心底深处的渴望,让他发疯失狂。
也不知这记仇的小猫醒来后会不会像上次那样,对他再次戒备起来。这哄一次能哄好,哄多了可就不信了,所以楚末承还是打算从根源处解决问题。
而且因为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楚末承不打算留下他“犯罪”的任何证据。
房中一直备有上等的褪淤消肿膏药,效用极佳,第二日醒来身上定然一丝痕迹都不会留下。于是趁着宋伊宁熟睡,楚末承把膏药涂抹在每一处可能留下青紫的地方,抹除了“犯罪证据”后,这才睡去。
等第二日一早,宋伊宁醒来后,一想到昨夜楚末承对自己做的事,赶紧看了看自己,酸软还是有些的,可却没了上次那样可怖的青紫痕迹。
没了让人一眼就感到可怕的青紫,再加之昨晚楚末承反复同她强调自己不是在打她,动作还极致的温柔,一开始还是很有趣的,就是后来久了她才烦的。因为不知是何原因,又不知是好还是坏,这让宋伊宁陷入了无比的纠结之中。
连带看到枕边闭眼睡的正香的楚末承,宋伊宁都不知道是该把他叫醒还是让他继续睡着的好,无奈只能抱着枕头,靠在床角气鼓鼓地看着他。
其实楚末承一早便醒了,但这回他没向上次那样自顾走人,而是假寐等着看宋伊宁的反应。
发现宋伊宁醒来后没有哭闹,而是抱着枕头靠在一边气鼓鼓地盯着他瞧,他觉得自己差不多也该醒了。更何况此刻的宋伊宁像极了刚被风雨摧残过的一朵娇花,只想让人将她拥入怀中好好怜爱一番。
于是楚末承装出一副刚醒来的样子,迷胧地看着宋伊宁,“阿宁,你醒了。”
哼!宋伊宁扭过了头,不想理他。
“生气了?”楚末承支起了身,拉住宋伊宁不住挣扎的手腕,“告诉我,气什么呢?”
“你欺负我。”说着,宋伊宁眼眶又酸热了起来。
“我如何欺负你了?”
“你昨晚,那样对我,还不叫欺负。”宋伊宁越说越是委屈,泪珠子越是想忍住不落,越是落得越快。
楚末承就是害怕碰到眼下的局面,他才不得不念了那么多天的清心咒,不过既想开荤,就得有做好应对眼下局面的准备。
“夫妻之间,这再是寻常不过的事,怎能说是欺负呢?”
“这算哪门子寻常,像我爹爹和娘亲他们就不会这样。”这才是让她一直没法想明白的原因,谁让别人家的夫妻,哪有像他们这样的。
虽然有些不太恭敬,不过楚末承却还是不得不说:“他们若不这般,怎生出的你?”
“自然是菩萨送子,送到我母亲腹中的了。”宋伊宁有时候,对于已经固有的认知上,可谓是固执的可以。
宋伊宁的话让楚末承再是忍不住,笑出了声。“父母骗幼龄稚童的话,你居然深信不疑,阿宁,你怎如此有趣?”
见被嘲笑,宋伊宁颇为不满。“你说我。”带着强烈的控诉,宋伊宁收住了眼泪,但面上委屈之色更甚,让人恨不得护在掌心中吹吹揉揉的才好。
楚末承这般想的,也这般做了,将人拥在怀中,他吻了吻她的额头,帮她拭去了眼中的泪。“不说你,我哪舍得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