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宋伊宁却是越想越觉得那人眼熟,于是问道:“刚才楼梯口泼老板一身水的那个帮佣,她是这里人吗?”
“那倒不是,她是前两年家乡闹灾荒,一路讨饭过来的,听说原本有个丈夫,但是死在了路上,我和当家的看她可怜,便留下她做了店里的帮佣,也算有口饭吃。听说她祖籍是青阳的,不过好多年没回去了。”
青阳!怪不得眼熟,既是青阳的,自己又这般眼熟,宋伊宁想自己肯定认识这个人。“那麻烦老板娘等会让那人来我房里一趟,我祖籍也是青阳的,出门遇到同乡,多少想聊上几句。”
“夫人,那人来路不明,贸然与她接触,若她心存歹心可就不好了。”
“不是身边还有你们在吗,我就同她说几句话而已。”
韵书见宋伊宁坚持,不再多言,只吩咐大家到时候看紧些,未免状况发生。
宋伊宁一直有在观察韵书的反应,发现韵书可以说是一个绝对稳重可靠的人,主子的命令她如果觉得不可行,会出声建议,但也只建议一次,若主子真的坚持,她便会全副照办,并把主子命令里的不可行之处尽力去填补做好。
可是韵书的可靠并不能让宋伊宁感觉到她的忠心,从她醒来的第一天,她就有这种直觉,反而觉得在她和楚末承之间,她似乎更听从楚末承的命令一些。
原本她以为韵书可能是楚末承的人,可在看了那些纸条,再想到韵书成为她贴身侍女的时间之后,她不禁猜测韵书会不会是太子那边的人。
可韵书的表情依旧如以往那般,担忧有之,但神情中并无其他异色。
这时老板娘已经领着他们进了房间,于是宋伊宁收回目光,开始环视起房间四周来。
店老板倒是没有骗人,房间摆设的确算得上可以了,原本宋伊宁还想着这里毕竟只是供旅人暂时歇脚的小镇,也无法苛求太多,她歇一晚就走了,也就不娇气了。
不过房间的舒适度倒是超出宋伊宁预计的。只是绕是如此,韵书还是让人换上了侯府带来的床单被褥,甚至还搬上来了一个浴桶。
宋伊宁没想到她们连这个都注意到了,想想自己好像是不能忍受别人用过的浴桶,一律贴身用具都是自家带来的,的确要舒心地多。
没一会,老板娘便带着那个帮佣进来了。
那帮佣听说有贵人找她,刚进房门时很是小心局促,一直低着个头,不敢直视前方。
“听说你祖籍是青阳的是吗?”宋伊宁问道。
“回贵人的话,是的。”
宋伊宁这会听到此人的声音,都觉得很是耳熟,愈发肯定此人她一定认识。“你为何一直低着个头?”
“因为小的容貌粗鄙,怕污了贵人您的眼睛。”
“无妨,你可能抬头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