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就应该待在宅院里,依附于父亲,丈夫,学什么学问,这不是浪费时间,浪费资源吗?”
“是吗?”楚怀夕手中毛笔停下,眉目淡淡。
小姑娘明显不悦,说话都没有了往日的活泼劲儿了。
“这位夫子,敢问您家中可有老母,姊妹?”
“你说什么?”孙德一时没有听明白她话中意思,“老夫自然是有母亲,有姊妹的,但这管你何事?”
“那就奇了怪了,您有母亲,又究竟有何颜面贬低女子呢?”楚怀夕看着他,满眼不屑。
“人都是母亲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怀夕觉得,是个脑子没毛病的,都该知养育之恩,懂女子之辛劳,可刚刚夫子所言,怀夕竟觉得,夫子是不是没有母亲才能说出这种话来。”
“你!”这下子孙德算是听出了楚怀夕在骂他,直接站了起来。
“这……这……老夫真没想到,南诏王府居然就这等教养?公然辱骂师长,满口胡言乱语!”
“夫子恕罪,怀夕不过是阐明心中所想,亦如您方才那番畅所欲言。”
孙德闻言,头顶发热,气得胡子快立挺起来了。
他冷冷地看了楚怀夕和楚云瑾一眼,袖子一甩,愤然离开了。
楚云瑾也没有挽留他,只是目光冷淡地朝孙德离去的方向看去。
当他再次将视线放回楚怀夕身上时,竟发现小姑娘已经站了起来,不在纸面上作答了。
“夕妹……”
“三哥哥。”楚怀夕放下了笔,轻声唤了唤他。
“请恕怀夕无理,这份考核题目,怀夕实在无法下笔。”
无法下笔?
楚云瑾走上前去,那起那份命题看着。
考核的内容无一不是针对女子的。
其中有一题便是问: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所言何意。
楚怀夕在底下潦草作答:
你说何意?
而且字迹略微凌乱,看上去怨气极大。
“这题目,实在荒唐,夕妹不做也罢。”楚云瑾看着也恼火了起来,直接将那张纸揉作一团,丢进了纸篓。
“你能来太学求学,是大哥哥亲自向圣上讨来的恩典,所谓的考核不过一个过场,无需在意。”
本以为这么说,楚怀夕能心里舒坦一点,可谁知她竟然道:
“未经考核,便入太学,还是有些不合规矩。”楚怀夕语气轻松且不屑,“毕竟太学不止一个孙德,还有好几个孙德,他们不认同我,便会给三哥哥您施压,这不是夕妹想看到的。”
“其实没有事的……”
楚云瑾对楚怀夕为他考虑,说实话,他心里是有些感动的,但身为夕妹的兄长,他觉得自己也应该承担起对她的责任来。
“有事。”楚怀夕反驳道,“所以为了让那些老学究心服口服,夕妹想和太学子弟们共同参与月底考核,如果夕妹没有达到要求,那夕妹愿意自请离开。”
和太学子弟一同考核……这可不禁逞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