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停在最前的轿子旁站着一个老嬷嬷,见门开了,从轿窗帘边与里头人说话。
没一会儿,轿门帘子掀开,低头出来一个紫色衣裳,发髻挽起的妇人,约摸四五岁。
二人站在门槛里,瞧着有人从出来相视一眼,跨出门槛,往前走了几步,正好是太阳照不到的地方。
那妇人在下头用扇子遮在额头,抬头看着门口,大声道,“二位便是家里的大郎媳妇,四郎媳妇?”
瞧着二人未动,妇人朝她们挥挥扇,“快快下来,你祖母已等你们多时了。”
崔氏挨着她小声道,“这是那庶祖母的独生女,叫阮菱,据说性子被她母亲养坏了。”
“我们下去吧。”从门开时,沈箐慈面上一直端着笑,皮笑肉不笑,不似那般和爱。
刚下梯阶,往前未走两步,便上往前拉着沈箐慈的手,“老四媳妇可真标致啊。”
说着去看她的肚子,平平的,将要伸手去摸,边说着,“怎么四个月了还不显怀啊。”
沈箐慈微微皱眉,手上用劲把她手抚开,微笑言语端庄:“菱姑妈,我是五郎夫人。”
手被抚开,阮菱面上的一丝尴尬倒是转瞬即逝,她忙忙笑声道,“我眼拙,我眼拙,竟然将王府郡主认出错了!郡主莫怪我这个老姑妈。”
她指了指旁的崔氏,肯定道:“这位定是大郎媳妇吧,定错不了。”
崔氏温和一笑,微微福礼,“姑妈安。”
“好好。”阮姑妈敷衍应着,又伸手来拉沈箐慈,“来,随我去讲讲你祖母去,来时啊,她就一直念叨你,心里啊一直懊恼误了你们婚事。”
手劲大,沈箐慈还不及挣脱,就被拉到第二顶轿前。
阮菱道:“母亲,五郎媳妇来接你了。”
这话说完,沈箐慈连面上的笑都不想端着了。
老嬷嬷在旁把帘子掀开,里头有人出来,突然,前头有人喊着,“四爷五爷回来了。”
沈箐慈看着前面模模糊糊一堆人影,待确认了,嘴边突然噙着笑,一把甩开阮菱的手朝那人跑去。
跑进,她略诧异看着这人,而后欣喜道:“你可回来了。”
昨晚他明明说好今日要在府中的,接过被三姐拽着出府门被三姐夫带走了。
阮靖逸从袖中拿出帕子,弯腰擦擦她额头的细汗,附耳与她说,“为夫答应了不能让你受委屈可不能失信。所以就委屈了三姐夫,把他打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