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箐慈心中也知,吴夫人是真心待自己的。
丧女之痛与失母之疼更上一层吧,白发人送黑发人。
而且,孩子失去一个外祖母,现而多一个外祖母,有利而无害。
“不敢与夫人玩笑。”沈箐慈浅浅笑着,“您莫嫌弃我才好。”
那吴夫人喜得站起来,怀里的孩子好不容易睡着,被吓醒了,嚎哭起来,她又忙哄着。
边哄着边过来,挨着沈箐慈,说着眼眶红了,“不嫌弃不嫌弃,今儿可算是个大吉日,得了一个好女儿,还有两个外孙儿。”
沈箐慈怀里抱着孩子,动弹不得,忙道,“既是喜事,干娘莫哭了,嬷嬷快给干娘擦擦。”
吴夫人此时又哭又笑,心中满是欣喜。
待回去时,吴夫人与自家夫君说了。
那吴尚书在官场近三十年,与他要攀亲戚的人甚多,今日听夫人说此事,反而哈哈笑着。
阮靖逸是他下寮,原本上下官认亲这事儿,本就很惹眼,若是被有心人抓着去朝上参一本,二人仕途怕都有变。
可这吴尚书如今年事已高,不等两年便要致仕,可不怕这些了。
于是商量着,等孩子满百日时夫妇两一同登门。
昨儿晚沈箐慈也只是略同阮靖逸说了这事,便不想与他在说话,侧过身睡去了。
一连着两天,沈箐慈都不与阮靖逸说话。
如此,蘅院虽添了人,但是气氛比以前低了不少。
今儿早,天还未亮,两个孩子便哭闹不止,沈箐慈抱着一个喂奶,另一个在奶娘那吃了后,在奶娘怀里细弱不止的哭。
阮靖逸从孩子刚哭时便惊醒,进来时,想去抱孩子,沈箐慈只冷冷看他一样。
他便站在原地了,不再去惹她生气。
“你出去啊。”沈箐慈撩起衣裳,怀里孩子正在吃奶,她抬头便看着阮靖逸站在不远处,本想吼他,可又把吓着孩子,便低了语气。
而在屋里崔嬷嬷眼里,只当是夫人不好意思了。
阮靖逸听得夫人柔柔声,步挪不动,大着胆过去,挨着榻边坐着。
看着身边人,沈箐慈也是斜他一眼,不与他说话。
孩子得吃一会儿,沈箐慈又看不见孩子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