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叔,您以为十四叔为何不自请挂帅呢?”
成?当然是不成了的,只是事涉机密,弘晴却是不好直接将个中缘由分析出来的,也就只能是意有所指地反问道。
“他?哼!”
老十三素来跟老十四不对路,这一听弘晴提到了老十四,嘴角立马便是一撇,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待要说老十四无胆之际,却又觉得似乎不对,没见区区东征的小打小闹老十四都要死争上一回,此番影响如此之巨的大战,老十四又怎肯平白错过的,很显然,这其中必然别有蹊跷,一念及此,老十三当即便沉默了下去,好一阵子的无言。
“十三叔明鉴,小侄以为皇玛法虽不曾明言,实则圣意已决,额伦特挂帅出征已成定局,在其人未曾有章程出来前,旁人恐不宜上本,若不然,必遭小人构陷,十三叔若是担心战局不利,大可到时再行计议好了。”
尽管老十三自东征以来始终恪守中立,不过么,弘晴却是将其看成未来的盟友,自是不愿见到老十三倒大霉,这便委婉地又劝了其一句道。
“嗯……”
弘晴都已将话说到了这般地步,老十三纵使再不甘,也没了坚持的理由,也就只能是无奈地长出了口大气……
“小王爷,您可算是回来了,王爷请您一回府便到内院书房一行。”
老十三心情不爽之下,这酒么,自也就喝得极为的沉闷,弘晴也不好多言开解于其,只能是陪着喝上了几大碗,而后找了个借口,就此告辞而去了,这才刚在自家府门外下了大轿子呢,就见墨雨急匆匆地抢上了前来,一躬身,紧赶着出言禀报了一句道。
“嗯,知道了。”
这一听三爷有请,弘晴的眉头立马便是一皱,此无他,概因弘晴已然猜到了三爷要说的是甚,左右不过就是此番出兵之议罢了,尚不能确定的是三爷到底想作甚打算而已,可也懒得去细想,不动声色地吭了一声,抬脚便进了府,径直走旁门去了诚亲王府,一路穿堂过巷,不多会已是行进了书房之中,入眼便见三爷独自一人端坐在文案前,手持着本闲书,正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
“孩儿叩见父王!”
弘晴今儿个忙乎了一天,又陪老十三喝了回闷酒,此际已是又疲又乏,但却绝不敢在三爷面前失了礼数,也就只能是强打着精神地抢到了文案前,规规矩矩地大礼参拜不迭。
“晴儿来了,坐,坐下说。”
听得响动,三爷随手将书往文案上一搁,再一看是弘晴到了,脸上立马浮现出了慈爱的笑容,虚抬了下手,很是和煦地赐了座。
“谢父王赐座。”
照着规矩谢了恩之后,弘晴也没矫情,缓步走到了一旁的椅子前,一撩衣袍的下摆,就此端坐了下来,只是腰板却是微躬着,作出了副恭听训示之乖巧模样。
“晴儿这一身的酒气,又去赴了谁的请了么?”
三爷显然很是满意弘晴的恭谦之表现,嘉许地点了点头,而后以调侃的语调问了一句道。“回父王的话,孩儿临下班之际,十三叔着人来邀,孩儿寻思着不去不妥,也就去应酬了一番,回来得迟了些,劳父王久等,实孩儿之过也。”三爷此言明显就是明知故问,没旁的,三爷在弘晴的侍卫队里安插了些人手,这一点,弘晴早就已是心知肚明了的,只不过懒得去理会罢了,又怎可能不清楚自个儿去十三爷府上一事断难瞒得过三爷的法眼,可也并不在意,这便一躬身,已是满脸歉意地解释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