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队人马分列而立,黄色这队除了我与张茶茶,还有少年打扮的江氏,剩下的都是男人。对面的红队却正好相反,茅厕君与杨严两人成了党代表,身边站的是一水的娘子军。不行,这场球没法打,怎么也得互换几个人再说!我高举了球杆正要出列说话,却听得场中一声锣响,击球赛竟然开始了!我这手里的杆子还没放下来,就同上次击球赛一样,只见人不见球了。我实在没胆子策马追着他们跑,只能老实地待在外围看着,恨不得喊一嗓子&ldo;友谊第一,比赛第二&rdo;。杨严侧身转臂,将球打得极远,引得众人都纵马追了上去。江氏人虽长得柔弱,可骑术却着实不错,紧随在杨严之后,从马上俯身挥杆去抢那球。杨严动作比江氏快了一步,不及她触到球,球杆轻轻一拨就将球拨向了同队的绿篱马前。江氏追着那球又往绿篱那边并了过去。眼看着绿篱一手勒缰,一手高高扬起了球杆,我暗呼一声坏了,这哪里像是要打球,分明是要打人啊!我这里一声惊呼还没出口,赵王却忽地策马从江氏与绿篱中间穿了过去,带走了那球,也顺势冲开了她二人。我这里刚松了一口气,心脏还不及落回原处,黄氏又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江氏马后,亏得齐晟一杆子又把球打到了别处,江氏双腿一夹马腹,猛地掉头,顿时甩开了黄氏。不过片刻功夫,我已是出了两身的冷汗。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再一次拨转了马头往场边走,然后便听得有几个声音几乎同时从身后响了起来。张茶茶高声叫:&ldo;大姐姐,带球快走!&rdo;杨严大喊:&ldo;截下她!&rdo;齐晟却是厉声喝道:&ldo;让开!&rdo;在这一片高呼声中,我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就见那拳头大小的球,挟着呼啸之声往我这边飞落下来,紧接着,十余名骑手都纵马向我这边冲驰了过来。黄尘滚滚中,一身白衣的江氏一马当先,身后紧追着黄氏与绿篱几个,虽隔得还远,我却是清晰地看到了江氏唇边的那抹讥诮。果然,一个不差的都来了。我顾不得击球,只忙着催马向前跑,生怕再被后面的人给撞上一般。就听得有人在后面喊道:&ldo;向右前!&rdo;不及思考,下意识地往右带了带马头,下一秒钟,齐晟已从我的左后方冲了上来,擦着我身侧驰过,逼带着我的马又向外围跑了几步。就这么一个耽误间,那边茅厕君也已越众而出,弯腰将球击向与我相反的方向。于是,众人又纷纷拨转马头,追着那球去了。我惊魂未定,绿篱纵马飞驰了过来,急声道:&ldo;娘娘,您没事吧。&rdo;我声线发紧,还说不出话来,只能摆了摆手。绿篱冲我点了点头,一拨马头就又跑了。张茶茶却在我身边勒缓了马,抱怨道:&ldo;大姐姐,刚才多好机会啊,我们差点就能得分了!你跑什么啊?亏得我那么辛苦地抢到球给你打过来!&rdo;我跑什么?我不跑就要没命了啊!傻丫头,你还给我打球,你这是被人当枪使了啊!我觉得和一个黄毛丫头扯不清这些,索性也不理她,径直地往场边跑去,然后翻身下马,把缰绳往迎过来的内侍身上一扔,自己转身上了看台。打吧,反正老子的戏份已经演完了,剩下的你们就是打死几个,老子也不管了!写意脸色还有些发白,忙迎了过来,一面给我递过热帕子擦手,一面低声说道:&ldo;那球是江氏传给三姑娘的。&rdo;我略点了点头,&ldo;我猜到了。&rdo;写意又说道:&ldo;奴婢觉得黄氏几个也是心怀鬼胎,刚才若不是她们有意冲撞,情形也不会如此凶险。&rdo;我正擦着脸,闻言愣了愣,却没说话。写意似迟疑了一下,这才又张嘴道:&ldo;还有绿篱……&rdo;&ldo;够了!&rdo;我恼怒地出声打断了她,将手巾甩给了她,&ldo;我不想再听这些了。&rdo;写意怯怯地闭上了嘴,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忽地想起杨严说的那句&ldo;写意不可信&rdo;来,不由得叹了口气,缓和了口气,与她说道:&ldo;写意,我觉得很累,算计来算计去,怎么也算计不来人心,既然如此,不如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了。&rdo;说完了,便走到ru娘身边抱过了葳儿来,小葳儿,咱们回去吧,这里的人都太野蛮了,你可千万不要和她们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