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霖搓了搓手中房卡的边,有点不好意思,总觉得傅星朗这话问出来,就是知道他这两个星期是在刻意躲着他了的一样。
“在外面说话也不方便,还是进去说吧。”傅星朗十分顺手地抽走谢景霖手中房卡,“嘀嘀”一声刷开门,再拉着正在发愣的谢景霖的手进去,反手关上门。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如果进的不是自己房间的话,谢景霖甚至还会为这一套流畅的动作鼓掌。
酒店的房间不算大,隔音却不错,房门关上,屋里一片寂静,谢景霖清晰地听见自己愈发加快的心跳声。
“吃晚饭了吗?”傅星朗把手中的袋子放在桌上,又进浴室洗了个手,看着比谢景霖还像个主人。
谢景霖心情复杂,对上傅星朗疑惑的眼神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回:“吃了。”
傅星朗点了点头,从容地说:“那再陪我吃点吧,这儿有玉米排骨汤,玉米很甜,排骨也鲜。”
他态度如此坦然,让谢景霖忍不住问:“傅哥,你还记得三号那天发生了什么吗?”
傅星朗布菜的动作微微一顿,又很自然地继续:“那天我喝断片了,好像晚上和你挤了一晚?怎么了,挤到你了吗?”
“没,没有。”原来傅星朗什么都不记得啊,搞半天傅星朗什么也不记得。谢景霖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松一口气,没来由的有些失落,最终还是吐出一口气。
“过来喝汤,站在门口干什么。”
“哦。”谢景霖耷拉着脑袋走过去,坐在傅星朗旁边。
傅星朗轻笑了一下,将汤碗推到谢景霖面前:“怎么了?”
汤是上好的汤,玉米的清甜和排骨的鲜香都发挥得淋漓尽致,勾人馋虫,谢景霖却兴致缺缺,拿着汤勺在汤碗里搅来搅去。
“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傅星朗弯下腰轻声问道,手在谢景霖脑袋上揉了揉。
傅星朗一下子靠得很近,摸头杀又是很亲昵的动作,谢景霖下意识往后躲了躲,但潜意识过去后又有些后悔,又把脑袋缩了回来。
傅星朗笑了一下,没说什么,谢景霖自己却莫名红了脸。
吃完傅星朗带来的夜宵后已经很晚了,谢景霖没有主动开口留人,傅星朗也很自觉地收拾好垃圾离开,谢景霖只把人送到门口就回来了,关上门,回头看到一枝粉白色玫瑰躺在桌上,在暖黄色射灯下显得靡丽。
谢景霖下意识往门口看去,傅星朗已经走了。
走就走了,还留枝玫瑰干什么?普通朋友之间会送玫瑰花吗?奇奇怪怪的。
谢景霖抱怨,对着房间里仅有的几个瓶子仔细挑拣了一番,矮子中拔高个勉强挑出一个还算好看的瓶子,接满水,把玫瑰放进去,再移到床头对着自己,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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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星朗和谢景霖似乎又恢复以前的相处模式,平淡自然,又藏着一丝淡淡温馨,颇有种岁月静好的意味,谢景霖偶尔还会恍惚产生两人已经过上老夫老妻生活的错觉。
回过神来又会猛地甩脑袋,什么老夫老妻,肯定是易游天天在耳边八卦多了,自己精神都错乱了。
谢景霖明天又是早课,为了能最大限度平衡好学校和剧组,谢景霖每周早上第一节课都是满的,这对一个热衷睡懒觉赖床的人来说苦不堪言。
他下了早课时间也才九点,但剧组也早就开机了,剧组对他照顾颇多,尽量给他安排九点后的戏。
他迅速收拾好东西拎起包就要往实验楼赶,突然被一个男生拦下了。
拦下他的男生戴着金丝边眼睛,高瘦白净,戴着一只环状耳钉,染了棕色头发,还有点卷。谢景霖确定自己不认识他,疑惑道:“同学有什么事吗?”
“你是谢景霖吗?”谢景霖戴着口罩,男生不太确定地问道。
“是的。”谢景霖点了点头,耐着性子道,“不好意思,我有点赶时间,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男生勾起唇角笑了一下:“你好,我叫箫阳,比你大一届,你时间赶我就直说了,今年的IMU报名快截止了,我们小组还缺一个人,有没有兴趣?”
IMU是国际大学生数学竞赛,面向全世界全专业的本科生,是国际上最权威的大学生数学竞赛之一。
若他有空,他也许不会考虑多久就答应了,可是现在他两头忙碌,根本就没有时间。
谢景霖委婉拒绝:“不好意思,感谢你们的邀请,但是我真的抽不出时间。”
谢景霖转身就想离开,箫阳拉了一下他的袖子:“哎,别急,我还没说完呢。”
“如果能代表我们学校参赛,小组成员就能拥有本学期多门课程的免修直考特权,如果能在国际总决赛拿到名次,可以免修接下来几年好多门课程呢。”见谢景霖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箫阳嘴角有点得瑟,“怎么样?来不来?前期校内竞赛对我们来说太简单了,完全不耽误你拍戏,还不用起这么早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