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小道长路过,摇着头叹息,“造孽啊造孽。”
路旁的女子拽住他的衣角,红着眼问他,“道长这是何意?可否救救我的孩子?”
她刚死了丈夫,孩子也高烧不退、濒临死亡。
小道长可怜她,半晌开口,“京城出了妖孽,妖女在祸害国运百姓啊。”
“是谁?”她冷静得可怕,布满血丝的眼里是倔强和杀意。
小道长沉默良久,“十公主,姜知知。”
众人想起不久前那对兄弟说的话。
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愤怒,悲痛叫嚣,“是她,是她让我们变成这样的!”
“十公主姜知知是妖女,她该死!只要她死了,我们都能好起来!”
紧接着,瘟疫迅速扩散,关于姜知知是妖女的传言,随着瘟疫与一路尸骨,从平安县蔓延到了京城脚下。
城门外尸骨遍野,家属亲人抱着死去的家人嚎啕大哭。
他们的身上,无一不是红斑点点。
京城早就收到消息,加强戒备,关闭了城门。
民愤更甚,失去家人的百姓,被决绝地关在城门外。
未被传染的民众,也失去了生路。
他们终于明白,这个国家保护的不是他们,而是那群权贵。
“杀了姜知知。”
“杀了那个妖女。”
“皇帝不仁,纵容妖女,遗臭千年。”
他们无力,他们悲伤,他们愤怒。
他们集聚在一起,日复一日地敲打城门,日复一日地埋葬家人。
眼泪早已哭干,只求能为家人报仇,杀了姜知知这个妖女。
可他们不知道,真正的始作俑者正冷漠看着一切,并为之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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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很快传进京城,亦传到了皇帝姜珣晏的耳朵里。
上朝后,文武百官接连上奏,要求处死十公主姜知知为平民愤。
“皇上,臣早就说过公主不能参与朝政,要是干涉过多,可是会遭天谴的。”
“是啊,这次的瘟疫来势汹汹,民间传闻此事乃是上天降下天谴,这一切的始源,都是因为十公主啊!”
“皇上,臣请奏处死十公主。”
姜珣晏眸色幽深,看着底下不断叫嚣的老臣,心中嗤笑。
要说这群老东西是信了这民间传闻,他不信。他们分明就是想拿姜知知做文章,好全了自己的私心。
毕竟,每次姜知知随他上朝,都会莫名有一批官员被查,被砍了官帽,久而久之,他们对姜知知的不满也愈发的重了。
见皇帝始终没有动静,那些老臣开始频频看向裴沧渊,要论朝堂之上除了皇帝,谁最有话语权,必然是裴太师裴沧渊。
他心狠手辣,手段高明,为他做事少不了好处,但要是得罪了他,回去就不用在京城混了,因此,他们这些人是对他又爱又恨。
裴沧渊淡然自若地站在原地,眼皮微微掀开,唇角勾起一丝淡淡的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