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抽回沾血的大刀,笑说:“哈哈……这个蠢货终于死了!不用听他假仁假义在放屁了啊!”那个瞬间库洛洛眼中的“正义”消失了。接着是管家,女仆……一个接一个倒下。他们像是来party的,神色自若,边喝酒边杀人,然后开始四处抢掠财物,最后母亲闻声而来……母亲是美丽的,而她也是聪明的。她冲进了血泊中,不知撞上了几把大刀,铁叉,她没有犹疑,直接倒地而亡,她抱住父亲尸体却无法合上双眼,因为她尚有一双无助年幼的儿女。盗贼高声叫道,可惜他母亲死得太快,而没能让他们找点乐子。父亲半生为了他人的“平和”奔走,为了心中的“善”而努力帮助他人,最后却被他所救助的那些人杀害,连同他妻子,和家仆也不能幸免于难。几年后,他一个将这群野兽一个也不放过,全杀了,但那年躲在书架后的幼童再也找不回来了。复仇后,他成立了幻影旅团。那一年他十二岁。不幸到来之时,会牵出更多,更多的不幸。双亲遇害,财物丢失,而亲友们见两名无助的幼童,趁机霸去鲁西鲁的所有财产,包括他们所居住的古堡。妹妹的病未好,而父母刚下葬,他兄妹便被装在箱子内当成是垃圾运到流星街丢掉。黑暗中,他握住妹妹的小手,那是他唯一的安慰。流星街是拳头的世界。弱者是无法生存的。妹妹漂亮的大眼不断涌出恐惧和不安。她脸容惨白,四肢僵硬,樱唇轻抿,就如一尊漂亮的娃娃般任他摆布。库洛洛轻轻地拢了拢她散落额前的白发,露出她精致的小脸。“薇薇,你长大了!越来越像妈妈了。”妹妹像母亲,而自己像父亲。忽地,他目光一沉,指尖落在她的脖侧。“这是什么回事?”一块难看的淤青在白净的脖间出现。李太白反手按住。“只是小伤。”这是伊路米的杰作。绝对不能让哥哥知道她和伊路米之间的纠缠,更加不能让他知道伊路米想杀她的念头。两人对战必定是一场灾难。库洛洛眯起眼眸,寡淡的声线又响起:“你知道我无法忍受别人伤害你。”他也不拆穿她的谎言。淤痕的位置和深度绝对是致命的一招。听闻她跑去阎罗乡医疗支援一段时间,怕是不知被哪只不长眼的魔兽下的手吧!再追究也无益。他掏出药膏往淤青处涂抹。青草膏透着凉意,而他推拿的手劲过重,李太白因痛躲开,却被他制止。“忍着,一会就好。”她僵直背,强忍不适。他靠得很近,呼气的热晕烘着她的脸庞和脖子,有点痒,她却不敢出声,只垂下眼眸。麻色衣袖染上了的血迹已晕开,晕成几朵红花,在黑夜中偷偷盛放,然后凋零。这是飞鸟的血。他明知自己不是库洛洛的对手,他也知道自己出手的瞬间,下场便是死,但他没有退缩。他拼上自己的性命劝她离开此地。他肯定是看到自己靠近古堡,所以不顾一切地阻止她。飞鸟总是笑着对她说:阿白放心,有我在,我会保护你!拼上性命也会保护你的!以为是玩笑话,没料到最后……竟然成真。她喃喃地道:“我一直在后悔。如果那一年我不是三岁,而是十岁的话。我能保护自己,我能保护你……我们的人生是不是会不一样的呢?你手上的血是为了我而染的,如果不是为了我……不是因为我的话,哥哥会和爸爸一样成为善良的绅士。”这是她心底的最痛。那一年兄长为了保护年幼的她,动了杀念,手上沾了血,沾了人命,而就是她点的火,燃起他心中的恶。最终他成为嗜血,心狠手辣的盗贼。杀人,盗取财物成为家常便饭的事,甚至以此为傲,以为力量就是一切。库洛洛说:“薇薇,我就是我。”李太白反驳:“不一样。我要的不是幻影旅团的团长库洛洛·鲁西鲁,我要的是我的哥哥库洛洛·鲁西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