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玲的想法只是想法,顾檀亦警告道:“你要想好好过日子,就别再对娘家事插手,更别对西院再起心思。
砚山才刚刚当上族长,三房五房心里不服,一心想把族田捏在手中,往年的账本到现在还没有算清,他们巴不得大房再跟西院翻脸。
如今西院在关口镇也有些人脉,再起仇怨,就是让砚山难为。
还有你家里。
你要是再惹麻烦,承义跟你关系越发疏远,岂不是成全了温氏,这点道理你是一点不懂。
你们夫妻一吵就是十年,你的孩子他们该怎么想。”
顾檀亦耐心教这个为自己曾经犯下错误的妹妹。
想到自家儿女,想想到刚才怒气冲冲的丈夫,顾婉玲沉默了。
不过在顾檀亦要出门时才道:“我本来也不知道西院顾沐云要义诊,是五房的人告诉我的,还说……要砚山替我出口气。”
顾檀亦猛然停脚,回身用手指着顾婉玲道:“你真是要气死我了!连谁是外人、谁是仇人都不知道,砚山有你这个小姑真是冤孽!”
说完,一拂袖,连饭都没有吃就走了。
见四哥发怒,顾婉玲心里忐忑,自己好像是真的闯祸。
不行,还是去三嫂家问问,正月时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五老太爷为什么要害自己。
…………
义诊结束回到关口镇,顾沐云就忙起来。
除去医馆每天的患者,还有就是马大夫按约定来了。
对这个教自己点穴疗法的师傅,顾沐云很尊重。
翠青年纪小,做些小菜还行,要做酒宴就差点,顾沐云请花堂嫂回来做了一桌酒菜,又邀来牟老郎中和严风舟、赵平在金针堂吃了一顿。
马大夫喝得醉醺醺,对牟老郎中夸口:“牟老弟,你这个徒弟懂事又大气,天赋聪明。”
牟老郎中哈哈笑:“既然你都这样说了,不如把你的点穴功夫多教些,难道还想带到棺木里去。”
马大夫会用点穴疗法,自然会一身武艺,他也看出顾沐云练过基础心法。
可这种事不能轻易教。
武术是杀人技,要想学,天赋心性缺一不可,还有待观察。
马大夫打了个酒嗝,笑着说道:“这点穴手艺可是我家祖传的,不过我看沐云这孩子确实是个学医的料。但是这武功嘛,还是要看他的悟性和努力程度。”
牟老郎中点点头,表示赞同。他知道马大夫对于传授武艺一向谨慎,不会轻易收徒。
不过两人对义诊时顾沐云两次处理很满意。
郎中就得这样,心有慈念,手有乾坤。
该硬气就得硬气,下手不留情。
该仁慈就仁慈,义诊施药尽心尽力不马虎。
马大夫是来看解剖图的,现在大图在杏林堂,他就在杏林堂住下。
顾沐云每天结束自己这边的坐诊就去给他讲课,从人有多少骨头说到几条神经。
马大夫听得入迷。
以前顾沐云绘图时也给赵平讲过,但没有现在细致,于是赵平也跟着一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