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一个圈,兜兜转转循环往复,命中注定的宿命,她信。
门落了锁,好奇的试探与执着的蹲守被拦在门外,室内黯黑被点亮,段伏仪被祝星栗抵在墙壁上,禁锢在一个沸腾的怀抱中。
祝星栗头顶有一排射灯,灯光洒下,浓密的眉毛遮住眼瞳留下一片阴影。段伏仪抬头对准视线,眯了下眼睛。心里没来由地产生一点不真实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有种物是人非的错觉,但却不寂寥,恍恍惚惚地像是被彩虹糖当头洒了一身。
段伏仪没说话,双手从腰间环拢过去,扣住抱紧。
祝星栗弯着的唇角弧度又向上,懒洋洋地和她对视:“教会我开车?老司机?”
段伏仪身子直了直,眼睛弯了弯,气势比方才高了一丈:“是,老司机来教你,其实开车一点都不难。”
“你都会开什么车?喜欢什么姿势?”祝星栗挑眉,抬手轻轻捏了一下她的下巴,坏笑了一声。
“我发现你这个人变坏了,”段伏仪双手抽回,抵在两人之间,推出一点距离,脸又开始发红,“你是不是歪曲了我的意思,满脑子黄色思想,我还没答应做你的女朋友呢,别太过分了。”
祝星栗低笑了声:“我就好奇,你背着我都学了些什么。蹦极,开车,还有更刺激的吗?”
“有财,生不逢时,让你遇到了我。”段伏仪顿了顿,脑袋左歪右扭了两下,骨骼嘎嘣直响,伸出一个拳头。裸露的手臂上弹出筋骨分明的线条,看得出来是个练家子。“有些刺激,是你无福享受的,所以你乖乖的哦。”
祝星栗看着她。
明明是可爱的,带着点娇气的软,却硬生生地长出了楞刺。他的女朋友此时像只刺猬一样教育他不要有非分之想,那番话却一点威胁都没有。这种虚张声势的撩拨,像一颗膨胀的棉花糖,撩得他心里有些痒。
“行,我乖,”祝星栗轻抬起手,落在小姑娘毛绒的头顶,勾了勾唇:“你先坐那等我一会儿。”
过了半刻钟,祝星栗从楼上下来,已经换了一身白色的棉质睡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显得有些痞气。他的穿衣风格有点两面派,出门的时候永远西装革履,进门后永远舒适自在,非常符合他的处世哲学。
人前小青年光鲜亮丽,人后老子想干嘛干嘛。
祝星栗溜溜哒哒走到她身前,居高临下地递过来一沓东西,眉毛轻佻:“拿着,给你的。”
段伏仪接过来翻了翻,眼神有点茫然,抬头看过去的表情有点懵呆。
祝星栗很满意她的表情,弯下腰数着她手里的一堆证件,耐心地跟她解释:“这个是房产证,刚从公证处拿回来,是你的名字。这个是工资卡,这个是存折,密码是你生日。这几份是股份权益书,收益人也是你。”
段伏仪玲珑杏眼一转,有些讶异:“这就是传说中的,分手费?”
祝星栗直起身,微皱着眉头,表情短暂一愣:“分手?我把家当都给了你,你居然有这种危险的想法。”
段伏仪点了点头,仰着脑袋盯着他:“这确实是个一劳永逸的好方法。”
祝星栗鼻息厚重,气得笑了一声:“别想,没有这种可能。你的户口本在哪儿,明儿跟我去趟民政局。”
段伏仪忍不住笑,歪着头问:“你这是要和我先婚后爱吗?好可怕,我可不敢要。我之前看过一本小说,男主角就是这样步步为营攻陷女主内心,最终始乱终弃的。有财,你这个人很危险,我看我们还是不要谈恋爱了。”
祝星栗弯下腰,双手抵在沙发上,左右禁锢段伏仪,语气微微不愉:“没用,你收了我的钱,就必须和我谈恋爱。”
“这些东西我不能收,爱情那么纯洁,你怎么能用金钱衡量。”
段伏仪眨了眨眼,身子后仰,不怀好意地问:“你是霸道总裁吗?这种老掉牙的套路早就过时了。”
“嗯?”祝星栗抬了抬眼皮,懒声问:“你不是说以你看过的三十多本霸道总爱上我的小说,肯定能帮我把到妹的吗?我都无师自通了,你居然还嫌弃我。”
段伏仪没忍住笑,倒在沙发上,眉眼飞扬:“你还真信我说的话呀。”
祝星栗也笑了:“你说的每句话,我都信。”
*
晚上两个人没吃饭,这会儿都有些饿。段伏仪钻进厨房里,打算做两盘蛋包饭。
蒸好的米饭经过时间的磨合变得有些劲道,混合酸甜的番茄酱汁和滑嫩的鸡丁,入味得很可口。水嫩的鸡蛋在小火低温中如雨后春笋般冒着泡,手腕颠动着平底锅,滑软亮黄的七成熟蛋液落在圆滚滚的可口米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