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傻了?是你先给我打的电话。”祝星栗轻声笑了一声,“和沈莫他们在喝酒,一会儿就回家。”
舞池的音乐正好停,包厢里只有祝星栗一个人,温柔的声音说出来,连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太温柔,太不正常,不像他。
但这甜滋滋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段伏仪嗯了一声,疑问的语气挑了一个勾,顺着电流从A市传过来达到他的耳畔,勾得祝星栗有点心痒。
犹豫了一下,祝星栗问道:“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段伏仪压低声音:“不用的,我坐火车回去就可以。”
祝星栗换了一个姿势,窝进沙发里:“今天顺利吗?”
“嗯,顺利。”段伏仪声音低低的,“虽然一天的心情和坐了过山车一样,但现在就像双脚落地一样,很踏实。而且,我今天突然想通了一件事儿。”
祝星栗声线微抬:“什么事儿?”
“苟活于世,我需要自强自立,才不会被人左右。我奶奶很疼我,但她觉得我不能照顾好自己,想带我走……”
祝星栗手指微蜷,脱口而出:“不行,不能走。我的人,我会照顾。”
段伏仪有一瞬间的停滞,呼吸都有点乱。分秒的变化,被祝星栗捕捉到。
祝星栗不打算放过她,又添了几笔注释:“照顾一辈子都行。”
听筒里的呼吸又乱了些,祝星栗勾了勾唇角。
“你说的,以后都听我的。”
段伏仪深吸一口气,急促说道:“你这人不讲道理,我不和你说了。你少喝些酒吧,你的酒品——真的不是很友好。”
祝星栗低声笑了一声:“好,听你的。”
接着是女孩子轻轻地一句“我去睡了”,柔柔地,像是一只毛茸茸的爪在挠他的心。
挠得他心花怒放。
晚上十点。
祝星栗在吧台买了单,招手和沈莫路透打了个招呼。
路透一手搂着新物色到的小姐姐,一边朝他喊:“栗爷,你走那么早干嘛?来啊,一起快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