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贾珍人虽然进去了,但出来的时候却还是一个人。
贾珍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大半个京城都知道了,张氏又如何不知?她倒是有些惊讶贾珍的硬气。
毕竟赤着伤身背着一捆荆条走了好几条街,整个后背都鲜血淋漓,像贾珍这样的世家子弟,能坚持下来简直太让人吃惊了。
这回张氏对贾珍倒是有些另眼相看,但不妨碍她厌恶贾珍的品行。
贾珍回来后第二天,又带了一份重礼去了周家赔罪,这回才成功把周氏带回来。
端午这日贾母在府中设宴请了东府的人,贾赦因为休沐也在家。
东府的贾敬父子都来了,但贾敬呆了一会儿便寻了借口回了东府,贾珍也说身上带着伤,不宜饮酒,早早退席。
前院的席面上,东府就只剩下了贾瑾。
贾瑾的父亲是贾敬的堂哥贾敢,但年未弱冠便病亡了,贾敢之妻贺氏日日以泪洗面,不上一年也去了,留下了贾瑾这棵独苗养在了东府,贾代化还在的时候,贾瑾倒还过得不错,贾代化去后,东府渐生乱象,贾瑾这个隔房的嫡派子孙,也不知如何过活。
若贾瑾没来参加这日的家宴,贾赦还真想不起来东府还有这么个小辈。
他把人唤到近前来,“瑾儿今年多大了?”
“今年已经十六了。”贾瑾如实回答。
贾赦闻言眉头微蹙,“可订了亲?”
话虽这么问,但贾赦料定肯定是没有的。
贾瑾祖父祖母,父亲母亲俱亡,能长成已经十分不易,在东府那地方,谁想得起来他也到了成亲的年龄?
算算年龄,贾瑾比贾珍还要略大几个月,但贾珍已经娶亲,妻子都怀孕了,贾瑾却还没成婚。
又问了几句,贾赦就放贾瑾回席面了,但心里却还在想着贾瑾的事。
论起来贾瑾也是宁国府的嫡脉,其祖父跟贾代化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论尊贵未必就比贾珍差多少,明明是同年出生,贾瑾不过略大了几个月,却比贾珍看着稳重又顶事的多,若贾瑾是东府的继承人,东府现在肯定不是这个样子。
不过这个念头贾赦也只是想一想。
端午过后,东府的贾敬又去了玄真观修道,整日不着家,李氏也仿佛彻底放弃了劝贾敬回头,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管束儿子贾珍和有孕的儿媳身上,一时间东府倒也平静的很。
东府的贾珍夫妻经此一事,夫妻感情到底如何,贾赦不好说,但端午那日看贾珍的样子,这个坎儿肯定还没过去,说不定还记恨上了周氏。
不过这都是东府的事儿,贾赦也管不到。
有了李氏严格管束,贾珍这段日子倒是没闹出什么笑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