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见状,忙拉住贾琏,“二爷,你是要拦二叔帮薛表弟脱罪吗?”
这要是出言阻拦,怕不是要得罪薛家和王家。
王家那边既然已经派人过来,王子腾的态度已经摆在眼前,王子腾刚升了九省统制,刚领了圣旨出都查边,下个月就要启程离京了。
贾琏拍了拍王熙凤的手,“没事,我就是去问问详细的情况。”
就算要大义灭亲,也轮不到他来,只不过王家要离京,薛蟠一家入京,怕是要住到他们家,贾琏纵然对薛蟠再不喜,看在王熙凤的面子上,也得给几分脸面。
见贾琏没有要翻脸的意思,王熙凤松了口气,不再拦他。
贾琏到贾政书房的时候,贾政刚封好信,见到贾琏进来,便道,“琏儿怎么来了?”
“薛家表弟的事儿我听说了,到底怎么回事?”
贾政皱起眉道,“王家那边来人说,是文起买一个丫头的时候跟人起了争执,将人打了一顿,谁知道那人抬回去几天之后就死了,死者家里已经没了人,倒是死者家里的下人告到了官府,无非是想要银子罢了。”
“不是直接打死的?”贾琏刚听王熙凤说的时候,还以为是当场就打死了,却原来不是?
贾政摇头,“若是当场打死了人,文起再豪横也没这么容易脱身,我已经书信一封给时飞,他刚去金陵上任,这件事就让他处理吧。”
贾琏欲言又止,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他如今虽然已经入仕为官,但毕竟羽翼未丰,这事儿还轮不到他做主。
回到屋里的时候,王熙凤还在看账,见贾琏回来,便问,“如何?”
“金陵新上任的知府是二叔走关系推荐上去的,二叔已经书信一封给那位大人,让他处理。”
这事儿基本上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了。
苦主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无名小卒,遇上薛家这样的世家,这之间的差距就像蚂蚁和大象,一脚就能踩死你。
王熙凤倒也不蠢,一听这话便知道这其中的猫腻,“二爷……心情不好?”
贾琏叹了口气在一旁坐下,“我如今说是新科状元,实际上在府里说话根本就没什么分量,也就能压一压下头这些奴仆。”对上他二叔,他还是没有做主的余地,除非他有一天官职权利高过贾家所有人,贾家才是他来做主。
今日之事,让贾琏颇为受挫,心中不免生出几分野心,若是……他能像王子腾一样深得皇帝宠信的话,他今日那些话就能说出口了吧?
闻言,王熙凤多少明白贾琏心中的苦楚,毕竟论起来,贾琏才是这荣国府正经的继承人,但是这府里的下人大多都去奉承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