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送吧,你驾照都没有,被抓到多麻烦。”换了一身衣服的王西楼从二楼下来,拦下两人。
“你行吗?”
“你上小学谁接送的咯?”
“我开飞机回来的。”
王西楼给了他肩一下:“小学二年级前不还是师父送你上学的。”
“还是开民航,先把同学都送回家,然后再拐个弯回来。”
小狐狸一脸崇拜,又想晃尾巴又不想被摸,就压低着晃,像身后有个小扫把在扫地。
“没点正型。”
王西楼柳眉倒竖看了他一眼。
不知是不是确定关系后的新鲜滤镜,这个样子的王西楼给他的感觉太过有吸引力。
他靠了过去,蜻蜓点水一样点在女子的侧脸上,然后一脸无事发生地走远。
还回头皱眉道:
“走啊,你不是要送绾绾去上学吗?那我自己骑车回学校了。”
王西楼呆在原地:“你刚刚,刚刚干啥子了?”
“没忍住。”
“师父也要给你整一个!”
“别闹,绾绾在看着。”
小狐狸低着头,在收拾小书包,什么也没看到,乖极了。
小学二年级之后,王西楼因为实在顶不住早上的太阳,就没送他上学。
此后白天出门也少了。
像是被囚禁在香烛铺一样。
现在看着她心情不错地出门,骑着小电瓶在阳光下远去,十几年过去好像什么都没变。
他骑着车回学校。
经过那棵树时,拾坐在树下,他不是已经爬不上树,但是也已经不能飞了,也经不起摔下来的后果。
树下有一张长椅,他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小兔子的亚克力立牌钥匙扣。
拾把小兔子钥匙扣举到头顶,树叶的缝隙恰好一道光照在钥匙扣上,塑料立牌闪烁着七彩的光,很好看。
他认为自己找到这个东西的用途,应该是放在阳光下会变得漂漂亮亮的东西。
“拾,你怎么拿着个钥匙扣?”
“钥匙扣?”
拾看向风无理,困惑地问:“那个女孩子也说,这是个钥匙扣,风无理大人,什么是钥匙扣?我不能明白。”
风无理愣了愣,“那个是那个经常来这里的女孩子的?”
拾点了点头:“她今早跟她妈妈上学,经过这里时,趁她妈妈没注意,偷偷跑到我这边,说送这个东西给我,然后就放在树下跑走了。”
风无理想了想,要解释钥匙扣,就要从钥匙开始解释,要解释钥匙,就要从门开始解释。
这些事情其实不复杂,拾也不是蠢材,但是拾一生只有两三个月的时间。
这点时间让他来了解这个世界,太过短暂,如梦一般一觉睡醒,轻盈且容易破碎。
路上行人不少,风无理戴上耳机,给他讲解起来。
虽然可能有点耗时间,而且明年他就什么都记不得了,但是风无理并不在意。
他总是对身边的事物很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