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晴儿爸妈的眼神里,我看得出他们对我这个女婿的喜爱和自豪。
在晴儿家吃过午饭,我又直奔我家,将年货放下,告知爹娘,我和晴儿要大年初一才能回来的事情。
爹娘虽然有些遗憾,却也表示了理解和支持。
“宝宝现在是吃公家饭的,干的都是大事,不必在家里打庄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公家的事情,是有规定的!”爹对娘说。
“你怎么不这趟把晴儿先带回来呢?”娘问我。
“晴儿非要在江海陪我呢,非要跟我一块回来……”我说。
“哦……那也好,省的你大年30自己一个人在那里过,闷得慌,孤单……晴儿和你做伴,俺们也放心……”娘点点头。
我在家里坐了一个小时,就带车赶回了报社。
晚上回到宿舍,宿舍里多了一台14英寸的彩电,晴儿正在那里摆弄。
“老三中午过来了,听说咱们要在这里过年30,怕咱们看不到春节联欢晚会,把他公司里的一台电视机给搬来了,”晴儿对我说:“老三公司放假了,他回老家过年去了,他来是给我们说一声,顺便给我们拜个早年……”
这家伙,想得真周到。
房间里没有有线,接收不到节目。
“这老三,做好事不做到底,怎么不带天线来呢?”我嘟哝了一句。
“呵呵……你就知足吧,有电视看就不错了……”晴儿说。
我又上街去买了天线,爬到房顶安好,调试了半天,终于可以接收到中央一套和江海本地电视节目了。
“行,只要能看到中央一就行,”晴儿很满意:“这电视还挺清晰哦……”
看到晴儿知足的表情,我心里涌出一丝感动,晴儿太容易打发了。
转眼腊月30到了,今天是除夕。
下午,我在办公室审完签完最后一篇稿子,交上去,回到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怔怔地看着窗外渐渐黄昏的天色。
报社办公楼里很静,除了值班的,都回家过年去了。
外面路上的行人车辆很少,即使有行人,也都是行色匆匆。他们一定是在赶回家过年的路上。
远处,传来偶尔零星的鞭炮声,这是孩子们在玩耍。
窗外,那棵高大的白杨树的枝条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轻轻拨弄着玻璃。
除此之外,一切都很安静。
天很阴冷,寒风呼啸,天气预报说今夜有暴风雪。
今天是除夕,过了年,我就24了。
记得小时候,一到大年三十的晚上,心情颇为激动。那时浑然不知大年三十之夜为除夕,意味着这一晚将辞旧迎新,寒尽春来!而是只惦念着这一夜有诱人的年夜点心,有父母的压岁钱;惦念着明朝欣欣然早起穿新衣放鞭炮,呼朋引伴逛大街,兴奋盎然。那时常不免叹息着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日子太长,巴望着大年三十之夜快点到来,它恰如一颗开心果,甜滋滋的,焦渴之心形诸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