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鸣凤乜斜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安邑浠的铺位。
这个位置她要牢牢地记住,并且烂熟于心。
在这个世界上,做人就要像父亲大人说的那样,敢于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
贱草就是一根贱贱的野草,野草也有精气神,野草也有好运的时候,待到吸走她的阳气,借走她的好运,看她能蹦跶多久。
“看什么看的,没见过贱草本尊吗?”安邑浠转身看着孙锦绣,无意间扫到黄鸣凤的目光。
两人四目相对,安邑浠在心里鄙夷地骂了一句。
看着黄鸣凤自鸣得意的样子,她很想教训她一下。
安邑浠伸出一只手,五指并拢,手心朝上,冲着黄鸣凤的铺位轻轻地吹过去一口气。
这口气带着空气里的污浊味儿,一股脑地扎入她的铺位,钻进被窝里。
瞬间,被窝里一阵风生水起,厚厚的铺盖儿只剩下薄薄的一层。
黄鸣凤掀起被子,和衣躺了进去。
这三天,她一直和衣入睡。
她有洁癖,不喜欢被子的味道,不盖被子又不行。
下半夜寒气直逼,她的小姐身子实在耽搁不起,没有那床厚被子加身,确实扛不过去。
黄鸣凤还没有钻进被窝,手上的感觉有点不对头。
这被子原本厚厚的,捏在手里要下点劲儿的。
这会儿,轻飘飘的一抬手,被子就甩到一边去了。
黄鸣凤拿起被子一角,定睛看了看。
被子还是那个被子,花色还是那个花色,一点没变化。
怪就怪在那个被子提起来的时候,轻扬直上的感觉,有点像鬼影子,又有点像来自地狱的烟火。
黄鸣凤一把扔掉了手上的被角,眼神惊恐地看着四周。
四周,没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