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黑,树影微斜,池边不时响起蛙的鸣叫,萧之轩将身上的黑色外套脱下套在正在搓着胳膊的阿丑身上,“天凉了,你披上吧!”
“我这样还不是你害的,假好心。”阿丑拢了拢身上的外套,也不客气,冻病了,难受的还是自己。
两人走到萧之轩那辆低调的悍马面前,就看到王兰芝双手抱胸斜靠在车前,她仅穿了一件薄纱小礼服,冷风一刮,她就冻得瑟瑟发抖,清秀的小脸上惨白一片,显的楚楚动人。
阿丑向前的脚步一顿,她现在已经是前妻了,不能不道德的打扰人家郎情妾意,“那个萧先生,我先走了,记得你的承诺,还有希望我们以后不再相见。”
萧之轩拉住阿丑的胳膊,脸带薄怒的道,“刚刚妈给我打电话,说她现在在家里等着我们,你跟我回去一趟。”
阿丑瞅了眼萧之轩,摆了摆手,“今天还是算了吧,我改天在去看阿姨!”
王兰芝一听到萧母在,她的心里就发慌,指尖紧紧的陷进肉里,低下头,掩盖住她惊恐的神色。
萧之轩低头跟王兰芝耳语了几句,就见王兰芝原本苍白的脸瞬间爆红,她羞涩的踮起脚尖吻了吻萧之轩的左脸,然后在萧之轩看不到的角度轻蔑的望了阿丑一眼,转身走向了萧之轩的另一辆车。
萧之轩侧过身,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赶紧过来,否则别怪我不守承诺。”
……
萧之轩的老家是在一个山清水秀的江南小镇,他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的母亲是一个远近闻名的泼辣美妇,当初阿丑和萧之轩交往的时候,他的母亲强烈的反对,认为门不当户不对,怕富贵人家的小姐生的娇贵看不起他。
这件事情曾一度弄的很僵,直到萧之轩的母亲因眼疾发作,阿丑衣不解带的在医院里面伺候了她三个月最后累晕过去,萧之轩的母亲才对阿丑有了新的认识。
他们结婚的那天,萧之轩的母亲拉着阿丑的手将它放在萧之轩的手上,语气郑重的对萧之轩说:“阿丑是个好姑娘,之轩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如果有一天你做了对不起阿丑的事情,阿娘就不要你了,我会跟着阿丑走。”
阿丑一直很感激上天给了她一个好婆婆,那天的她哭成了泪人,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很少见到自己的父母,因为他们很忙,他们每天都要做很多的工作,参加很多的活动,他们没有时间陪她,留给她的只有花不完的钱,她从来没有怨恨过她的父母,她理解他们,但是她的内心深处依旧渴望那种朴实的亲情。
结婚之初,阿丑和萧之轩在老家陪了萧母一个多月,萧母的个性很爽朗,淳朴,待阿丑就跟亲闺女一样,做错事就说,做对了事就夸,别人说阿丑好,她就自豪。
客厅内,萧母穿一件碎花棉制长裙,虽然脸上有着淡淡的皱纹,依旧掩盖不住她艳丽的五官。
萧母看着走进来的两人,冷哼道,“妈都来了好久,你们才回来。”
萧母说她住不惯城里的房子,就带着阿丑为她找的保姆李婶回了老家。任凭阿丑怎么挽留都无济于事,阿丑看着萧母假装生气,却满是温和的脸,眼睛一涩,“妈你怎么来了。”
萧母点了点阿丑俏丽的鼻尖,亲昵的笑道,“还不是因为你们,这都过去一年多了,还没给我生出个孙子来。”
阿丑眼眶发红,就想告诉萧母她和萧之轩已经离婚了,“妈,我和萧之轩已经……”话还没说完,就被萧之轩打断了,“妈,您别着急,我和阿丑正在努力造人呢,很快您就能抱孙子了。”说完还不着痕迹的给了阿丑一个眼色。
萧母身体不好,有个头疼脑热的就能住上半个月的医院,前段时间胃痛刚从医院出来,眼睛也时好时坏,现在看东西还都是模糊的,阿丑想着萧母对她的好,在看着萧母眼角明显的皱纹,离婚两个字哽在喉咙怎么也吐不出来。
萧母终于露出了舒心的笑容,连说了三个好字,她拉着阿丑的手,对身后的李婶说道,“她李婶,赶紧煮点参汤,给你家小姐姑爷补补。”
阿丑现在有些后悔刚刚没有跟萧母说清楚了,那些参汤都是用大碗盛的,一个碗顶人家两个碗,而且还的日日不断,阿丑一想起以前那些每晚都要上好几次厕所的日子,脸都要发苦。她拉着萧母的胳膊,嘟着嘴撒娇,道,“妈我不想喝参汤,太苦。”
萧母很疼阿丑,她见阿丑不乐意喝,便拍了拍阿丑的手,安慰道,“阿丑不想喝咱就不喝就算了,之轩一个人喝也一样。”她说完转过身吩咐在厨房忙碌的李婶道,“李婶给之轩煮双份的参汤,让之轩把阿丑的那一份也喝了。”
阿丑有些窃喜,又浓又翘的睫毛眨呀眨,抚着胸口舒了口气,幸好刚才没有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