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结就是维持着装逼的姿势一动不动。“戚戎?”白乔枝皱眉,“你干嘛呢?”戚戎只是看他。“……你说话。”“你不是不让我烦你吗。”???我的意思是让你快滚!白乔枝简直被他气得没脾气:“你除了烦我还有别的事干嘛?我给你推荐电影电视剧游戏行不行,你回去玩手机不比在这和我靠着有意思?”“你别给我推荐,我不看,”在白乔枝脸色一变又要发飙前,戚戎补充:“那些都没意思,我就想和你待着。”白乔枝脑中的狗语翻译器翻译为:那些都没意思,没有气你好玩。敲里吗!他就不该回老宅,白乔枝无力的想,真的,他应该留在京城陪裴之昇宫斗的。后悔为时已晚。床前,昏黄小夜灯下,冷峻如北欧神祗的雌虫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好像这就是他最大消遣一样。白乔枝装看不见他,又玩了五分钟手机,百无聊赖的放下,看一眼戚戎,心想你还没腻吗还没腻吗快走啊。然而戚戎简直新世纪望夫石,一动不动,要不是他还睁着眼,白乔枝都要怀疑他原地睡着了。就在白乔枝和他大眼瞪小眼,心想谁先眨眼谁输的时候,戚戎突然出声了。他嗓子有点哑,可能刚洗过澡的原因,他说:“你不理我,是因为裴家的事吗?”他又说:“你不用做无用功了,我喜帖都收到了。”哈?“等一下,”白乔枝脑子有点乱,“什么叫喜帖?咱们说的是一个事吗?”戚戎语气很平淡:“付家星,裴之昇,喜宴,正月初八,大吉日。”突然被拉黑了?喜宴……“没弄错吧?”白乔枝干巴巴的说,“这么快,不是,他和我说他是刚得知订婚的事儿?怎么结婚日子都定了?”戚戎公布喜帖内容时,垂着眸子,让白乔枝看不清他的神情,但语气让他很不舒服,像在阐述一件事不关己的日常,明明都知道付家星是个什么样的人。白乔枝心里火又上来了:“什么叫无用功,离结婚还早着呢,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儿!都第五纪元了,还指腹为婚呢,搞笑!”“那管你什么事呢?”戚戎冷不丁嗤笑,“你能怎么帮他?”白乔枝目瞪口呆。他知道戚戎偏执,但他这态度……“你怎么能这么置身度外?”白乔枝感到可笑,“付家星什么东西你不知道?提他名字我都恶心,裴之昇嫁过去那不就毁了吗?”“所以呢,管你什么事儿,你怎么帮他?”戚戎一字一句的再次重复,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这让白乔枝不适应极了。“我,”白乔枝结舌,“他好歹也在我适配名单,我不能看着他进火坑啊?帮不帮的,他就是老封建思想,我必须给他劝过来——他宁死不嫁,裴家还能拿刀子逼着他去啊?”“你别说,还真能,”戚戎缓缓走过来,有力的双臂撑在床尾,“乔乔,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天真。”戚戎不知犯了什么邪,一双眼满是积蓄的怒气,他本就身高体壮,面相也凶,看的白乔枝背后冷不定一哆嗦。“什,什么意思啊你?”“我问你,他在你适配名单上,所以呢?你是他亲戚、朋友,还是未婚夫?你能娶他还是怎么着?再者……说个不好听的,白家要出事了,让你娶几个来摆脱难关,你能怎么办?”“你这是诡辩,我怎么不是他朋友了,白家也不可能出这种事儿……”戚戎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裴之昇咎由自取。他懦弱,无能。如果他足够强大,自身就能帮裴家呢,至于通过联姻?如果他足够硬朗,咬紧牙关不嫁呢?你觉得还能把喜帖都发出去了?”白乔枝一个卡壳。戚戎说话真难听,他想,这狗东西,从小就是这样。但……他真的,一如既往地直击问题中心,从不圈圈绕绕,不糊弄人玩。“你这只是猜测,”白乔枝结结巴巴的还想反驳,“万一他真不知情,就是裴家和付家私自发的请帖呢……”“赌吗?”冷不丁一句,白乔枝一愣,正对上闪烁着不明情绪的戚戎的眼。他其实很英俊的,刚洗了澡,没打摩丝的头发随意的披下,阴影打在高挺的鼻梁上,让他的线条柔和了许多。奇怪,这样一看,戚戎倒也没有那么烦人了,反而有点……在憋气,很委屈的意味。看错了吧。白乔枝下意识回答:“赌什么?”“赌这场婚姻到底成不成。”白乔枝笑了:“你肯定裤子都能输掉,机票我都给他买好了,明天他就飞来镇国山,他来了我就不让他走,拖过正月初八,看这婚怎么结!”太天真了。戚戎暗下眼神,他怎么能放心这小奶虫一个人在社会上打拼呢。他脑子里都装的什么呀,软绵绵的白糖,都以为万事如意世界和平美好吗?他嘶哑的开口:“你信不信,我可以直接和你赌,明天他不会来。”白乔枝一愣,背后升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觉。不会吧,他试图摆脱那种黏腻腻的恶心感,不确定的想,戚戎这个虫生赢家可要摔一大跤了,裴之昇绝对会来的。他扬起笑脸,掩饰内心的不安:“赌就赌。他要是来了,你别出来烦我。”戚戎勾起一个自信的微笑:“没来呢?”“没来……”白乔枝卡顿,“没来再说呗!总之,绝对不可能不来的!”“那就我到时候随便提了,”戚戎笑意加深,“你不能赖皮。”“一言为定!”戚戎心情似乎很好,也不赖在这惹人嫌了,白乔枝一赶就走了。白乔枝也高兴,等明天裴之昇来了,哼,他就光和裴之昇玩,气死这个狗东西。裴之昇又温柔又体贴,比戚戎好了不止八十倍。他根本没想过……裴之昇,真的会来吗?白乔枝第二日起了个大早。说是大早,其实也九点冒头了。他下楼吃了顿丰盛的早餐,又去模拟舱看白鹤猎练习机甲。昨夜白鹤猎进深山拉练了,一整晚水深火热,今早凌晨回来的,瘫痪一样睡了不到六小时,又开始了。白鹤猎看见他一捧辛酸泪都要流出来了,哀求白老爷子:“爷爷,乔乔好不容易回住宅,我陪他玩玩去啊,放天假吧?”白老爷子毫不留情:“乔乔一直住到年后,不缺这一天。”白乔枝内心想着裴之昇快来了我才不和你玩呢,乖巧的冲他嘿嘿笑了一会儿,然后啪叽啪叽踩着小棉拖鞋跑了。白鹤猎:??????他绝对想不到弟弟的无情背后,竟是几天前自己瞎拉的红线。白乔枝记得清楚,7点飞机,9点左右到机场,再赶过来10点出头吧。还有点时间,他陪初爷爷说了会儿话,突然感觉少点什么。“狗东……啊不对,戚戎呢?他回去了?”初爷爷也不知道:“早上没看着他,这小子,走了也不和我说一声。”“可能在哪儿玩呢。”白乔枝给他打圆场。10点了。大宅位于半山腰,最舒服的位置,冬暖夏凉,眼见着树林已然露了绿意,很是喜人,前几日刚下了一小场春雨,泥土还潮湿着,散发着清香。白乔枝百无聊赖的坐在大宅外游亭的石凳上,看一眼手表。裴之昇怎么还没动静?微信、短信都不在线,要说在飞机上可以理解,这个点早下飞机了吧,也不报声平安。帮佣给他端来小点心和饮品,蛋黄香芋酥,金黄金黄的,他向来爱吃,啃了一口恹恹的放下来。他胡乱踩着青石凳旁的枯草,裴之昇这么稳妥的,不会一声不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