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然而事情的走向又一次超脱了白乔枝的想象。语毕,戚戎拿出跑一百米竞赛速度,抬脚往房间冲搬床垫去了,看那势头生怕白乔枝反悔不然他睡地板似的,看的白乔枝目瞪口呆。——他的地板长金子了?戚戎疯啦还一副迫不及待模样?白乔枝简直无语,干巴巴的冲裴之昇笑笑:“让你见笑了,他从小就这样,好好和他说话没用的,也不知道在外面那精英模样怎么装出来的。”戚戎在外形象一样很好,leadership,自信而富有魄力,锋芒耀而不锐,一向的戚家风范。裴之昇和戚戎不熟,却和他突然虐待伤患?戚戎木然的躺在白乔枝柔软的圆形水床上,这床不知道踏马什么材料做的,软的他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没了。白乔枝低眉顺眼的端着药汤,柔声细气的哄他:“张口,啊——”当然,以上是错觉。现实是,白乔枝坐在远远的小沙发上,已经嘲讽了他够三分钟:“这么大人了摔成这样,笑话你我都不好意思的。”而新晋仇敌裴之昇,正一脸严肃的给他检查伤势。他本来还要开口嫌弃他说不用你好心来着,然而裴之昇不知怎么了,一抬手整个人气势都变了。他垂着过于浓密如小扇子的睫毛,嘴紧抿着,给他褪下睡裤仔细看摔倒的地方,又按了几处问他疼不疼,戚戎不情不愿的应了。“没大碍,”裴之昇最后柔和的笑笑,“木地板摔人是挺疼的,家里有没有药酒?上了我帮你按摩一下就好了。”当然,裴之昇柔和的笑容是冲着白乔枝方向的。戚戎角度只能看到裴之昇嘴角勾起的不屑的弧度!气得他差点跳起来!一牵扯伤处肌肉又疼成傻逼,他呲牙咧嘴:“要什么药酒,我小伤从没管过,放两天就好了。”白乔枝嗤笑:“刚才不知道谁喊‘我骨折了我骨裂了疼死我了’!”裴之昇不赞同的皱眉:“还是要借助药物,不然你这几日走路都会很困难。”戚戎一愣:“走路?”“嗯,”裴之昇单片眼镜闪过奇异的光泽,“比如……姿势。”戚戎一开始还不明白裴之昇幸灾乐祸的眼神是什么意思,然而,一下地他就懂了。他摔到了大腿连接屁股那一块!所以走路像痔疮手术失败的可怜患者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被艹的三天没下床似的!过路佣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但仔细一想,整个屋里现在雄性就白乔枝一只。这样的暧昧怀疑其实也不错的!白乔枝在后面瞪他:“你踏马摔成这样了还下床跑什么?”戚戎没好气的回头:“拿我的被子去!”白乔枝无语:“我靠,你腿都这样了还准备睡我的地板?我地板上有金子啊?”戚戎理都没理,拖着残躯,简直轻伤不下火线的革命斗士,一拐一柺的朝他房间走。裴之昇叹口气,朝白乔枝无奈的笑笑:“我去帮他。”“你不用理他,他就是摔得轻!”“你来干嘛?”裴之昇理都没理戚戎的横眉竖眼,直接绕过他,走进戚戎的房间。戚戎住的是戚玉的房间,戚玉从小和白乔枝玩得好,经常在白家老宅玩晚了住下,便专门给他收拾了一个屋,在白乔枝房间位置的另一半走廊对称,距离离得很远。装潢是戚玉喜欢的暖咖色调,然而裴之昇打量了三圈,也没找到哪里漏水。他挑起眉毛:“戚先生观察力实在了得,之昇敢问哪里漏水?”戚戎轻咳一声:“卫生间。”裴之昇走进去一看,嗬,确实漏水,水龙头不知怎么拧的,隔5秒钟漏一滴水,是漏的够厉害。对上他似笑非笑的揶揄目光,戚戎老脸一红:“我睡觉轻怎么了!有一点声音我睡不着的!”裴之昇不置可否,快步走向床铺,把空了床垫的被子、枕头仔细叠好,抱起来,就朝外走。戚戎一愣:“等等哎,你拿我东西干嘛去!”裴之昇回他一个冷笑:“给‘狗东西’打地铺去。”他气质温文尔雅,一双黑白分明的眼似有一汪柔和的水荡漾,然而他语气实在嘲讽,和形象全然不符,看的戚戎目瞪口呆,实在接受不了这位看似温和内敛的医生段数竟然这么高。那边白乔枝也跑过来了,疯狂怒瞪戚戎,骂他“不省心,烦人”,又撒娇似的撅着小嘴朝裴之昇抱怨“你理他干嘛,他就是疼的轻”,又把戚戎气的差点脚下又一滑。快除夕了,佣人们上午加班加点给木地板一个缝一个缝的擦洗,打蜡,才导致地板光滑到发光。戚戎气愤的扶着墙,以1s的龟速挪动,前面那两个气死人的一个也没等他,扛着他的被子和枕头进了白乔枝房间,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可恶!明明地盘争夺战是他赢了的,为什么感受不到任何撷取胜利果实的欣喜!老刘送来了药酒,又不放心的问要不要请家庭医生来看,戚戎心想我这丑绝不能丢人丢出那么远,婉言拒绝了,并与老刘装作没事人一样谈笑风生了三分钟,弄得白乔枝一个劲儿在他背后甩白眼。老刘一走,戚戎恶狠狠地扑向白眼甩的起劲的小奶虫:“看我笑话很高兴是不是!”